池固伦无语。沉默半天后才问道:“那你筹算甚么时候脱手?”
“嗯。”
他兄弟二人喝酒谈笑,凤家的两位却被鬼眉烦得不轻。
“你不必如许想的。用她的话说,他是他,你们是你们。只,你们毕竟要把稳些。外人一定尽知王府曾经历过何样算计,只瞥见王府何样风景,不免不会迁怒。再有那等心存不善的借机牵三挂四,便是她有本领护着,只怕也有难堪。”
池老五传信之时,池凤卿正和池固伦在鹏城外的王府别庄上对坐喝酒。
“不晓得,但是我会去尝尝。我不想此生只余那一点点时候与她相对,然后让她看着我如同我当初对着我母亲那般,更不想平生就此别过。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者回到当初之地,便能解了我的痛苦。”
“等人?等谁?”
池凤卿却摇点头:“我不是在说酒话,也不是用心伤春悲秋。那日翻开锦盒后,知悉各种,我是心存惊骇未曾等闲动那东西。但是,我去揽镜台上见了她,内心便定了主张。同她一起掉下连瑶湖,这决计便再也不成能撼动分毫了。动了那东西后,我才知母亲的话并没有半句唬我,在她与外祖、娘舅他们身上产生的事,怕是该轮到我了。实在,我是怕的。”
“那你筹算甚么也不奉告她?”
池固伦苦笑:“‘两害取其轻’,不是这么用的。如果真的无解,你安知她不会是甘愿和你共度一日朝夕,也不要平生尽在遗憾里?”
一坛见底,池凤卿双目漾起微澜,朝劈面道:“固伦,克日我俄然感觉,我是少年还未度完,便似已经即将迟暮了。”
“浑话!离着弱冠另有将千的日子,如何扯得上‘迟暮’二字?叫那真正上了年事的人闻声,可要骂人了。”池固伦轻斥了一句,然后道,“俄然说出这话,实在正因你是少年,真正迟暮之人是不肯这么说的,便是听也不肯意听。你惯来沉稳,十多岁的年纪,去处说话便像二十多岁的,瞧着是比别人早熟些。只,不能过了,于心性无益。”
“使得,我也看那边甚好。”
“事了后就走么?”
“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