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传言容青君都是听乌雷转述。他本身未曾与人来往,乌雷却相反,几天下来已将里里外外混了个熟。

现在让他解个绳索,他是在玩猫抓线球吗?

他隔着门缝张望了会儿,又环顾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屋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容青君身上。

容青君断断续续听了一早晨,关于饶阳城的环境,约莫是天子派来的钦差强势领受了一应事件,他派军队疏导流民保持次序,开仓振粮布施受灾百姓,又以官府名义收留孤寡老幼,凡是有犯事作案扰乱民气的,一概押入大牢毫不容情。饶阳城被管得滴水不漏,现在城里街道上连个乞丐都看不到。

过了一会儿,屋子的门被大力踹开,一个带刀的官兵站在门口,看到容青君和少年,向身后喊了一句:“这儿有两个孩子。”听到喊声又过来一个兵,两人一人一个,把容青君和少年扛上肩头搬了出去。

这时候,外头俄然传来震天的声响和混乱的喊叫声。

“他是个傻子,不会说话。”乌雷抢先作了答。

“傻子,你懂没懂我意义?”少年直接蹦到了容青君面前,背对着他,将反绑的双手凑到他眼皮子上面:“这个,解开。”

“我叫……容青君。”

“你们谁啊干吗啊?”少年挣扎起来。

他看了看手中药材的形状,嗅了嗅药香,右掌微动,掉落了一小撮芝麻大的颗粒,混入药中。

门是从外锁上的,用的是农家的木插销。

饶阳城善安堂是专为收留孤寡老幼而设立的处所。容青君和少年乌雷是半夜被带到这里,仓促对于了一晚后,第二天是一个流浪墨客给他们作登记。

“本来你会说话啊?”手掌重重拍上容青君的肩头,乌雷问:“那你多大了?你爹娘呢?你被抓了他们没找你?”

“你别说,知府老爷已经被下到大牢了。”

墨客刷刷记下,轮到容青君却犯了难。

登记完了,墨客又提点了一应重视事项,教了如何领用吃食用品,何时、何地、当找何人,都说得清楚了然。善安堂里收留的难公浩繁,便要求世人更要自律谨慎不得肇事。

几个官兵尽管扬鞭赶路半点不心软。

“王婆子没唬人。”大汉的声音略沉重。

少年无法了,内心头干焦急,却没甚么好体例,哪怕现在他没被绑,也没想好有甚么体例能在不轰动那几小我估客的前提下脱身逃窜。

大汉的眼神越来越暴戾,少年的面色也更加阴沉。

“呀……”蓝衣女这下是实足惊奇了。

夜色里,兵荒马乱中,容青君被带到了饶阳城。他此生的运气,从这时候起已经被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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