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介惊奇,不由问道:“要写甚么?”

女官目无神采隧道:“回禀郡主,老身姓杨。”

阿音嘲笑一声,挑眉看着女官,道:“这便是你的‘尊卑有别,高低之分’?”

李仲挥挥扇,道:“唉……你是不知,我平生最惧热,在这瘴热湿毒之地,真是坐卧难安。”

寂、寂、寂――

陆源摆摆手,道:“不必扇了,下去吧。”

杨女官刹时便了神采,她猛地看着阿音,嘴唇模糊颤栗。

陆源抖开信纸,一目十行,紧接着,便将信纸收在手中,半晌,他松开手指,指缝中飘落灰白的纸沙。

凉窗外的夜来香浓烈的香气透过窗纱,袅袅袭来。

蝉鸣声声,树影款动,阿音支着脑袋看向窗外,不时抿一口清茶。

李仲挥扇大笑:“倒是我说风凉话了,只是你那烦忧我解不了,我眼下的烦忧,你却帮得了我。”

陆源搁笔,团了团正写的字,扔在一旁,抬眼看孟介,孟介自怀中取出版信奉上。

陆源面色一滞,背过身去,道:“她行事断交,手腕狠辣,又从不计结果,此番落在郑昭手中,只怕连死都不会有人给她收尸!”

很久,他道:“你写一封信,给赵掌柜,令他备一份大礼,以我的名义送去梁王府上。”

陆源闻言,微声一叹。

李仲看他怒意模糊的模样,不由发笑,道:“也好,郑昭现在估计已经想不起我了,都城嘛,倒也不坏。”

陆源皱眉看着他。

他搓了几动手指,啧了一声,又去看陆源,道:“不过,你呢?你有甚么筹算?”

李仲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莫非你家国公又做了甚么?你连我都要算计上了。”

陆源看向他,见他一副悠哉涣散的模样,道:“你若无烦忧,又何必在此呢。”

李仲看着他笑:“不提闲话,再说那封信嘛,我已经烧了。眼下另有个费事,这写信的人,也是要让我去做个智囊,哈哈哈,我这模样,道师做得,智囊却做不得。我若不该,估摸着另有些后事,以是请你帮个忙,我回江南去呆着还安妥些。”

孟介比常日更谨慎地退出,才出了门口,却见到一人从廊下走来,此人穿一身竹青绸衣,发上系一条编丝带,手中挥着一把雁尾扇,缓缓踱步而来。

李仲点头,道:“看在朋友一场,我劝你还是要三思些才好。”

陆源又瞟了眼边上污了的字张,道:“烧了去。”

阿音放下茶盏,站起家,对着一旁侍立的宫女道:“我累了,要去楼下逛逛。”

陆源“嗯”了一声,道:“写信之人是谁?”

街上传来更鼓声,已经二更天了。

李仲又笑道:“我那师兄固然一股迂气,却也是朴重之人,他因着昔日恩仇,才卷入那些是是非非,我倒也不好说些甚么。”

陆源语气笃定,道:“你必须得去!”

阿音手指敲敲桌案,全无所动。

众宫女惊骇地看着阿音,阿音冷声道:“不如请她换个把戏。”

孟介沉寂无声,低头看地。

陆源又道:“再备一份衣料金饰送去。”

“哼。”陆源一声轻哼。

衡秋忙收了葵扇。

杨女官沉默,半晌,才道:“是。”

陆源又一声轻叹。

陆源便道:“阿、……静安郡主在宫中,郑昭估计还不断念……现在,她该称阳城郡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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