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脚步声起,厉星川握剑转头,见来人恰是张从泰,方才松开了手。
“不识好歹的东西!”芳蕊夫人痛斥着,逼近阿业老婆耳边,咬牙道,“快问他,松竹庵惨案究竟与他有甚么干系?!为甚么那件事以后他就消逝无踪了?!”
蓝皓月浅浅应了一声,侧过脸闭上了眼睛。顾丹岩见她精力委顿,仓猝带着池青玉紧随陈伯而去。
“公然来了!”唐寄瑶按住腰间镖囊,“他们现在放箭,是不是想趁机进院?”
阿业被她一掌击中,身形倒飞出数丈,直撞上大树才寂然落了下去。芳蕊夫人杏目一寒,纵身跃至枯树之上,左臂激扬,又一道白练自袖间飞出,一下子缠上他老婆的咽喉。
“夫人,你为何斥逐了部下,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可就……”中午持着弓箭仓促过来,孰料话语未完,芳蕊夫人竟俄然扬手,重重给了他一耳光。
唐寄勋道:“我们的人现都在院内各处保卫,中午他们一定能进得了宅子。”
那女子已然呼吸短促,听得芳蕊夫人如许发问,不由展开了双眼,哀声道:“业哥既聋又哑,底子不会明白你在说甚么。他早就退出夺梦楼,走的时候除了那把烈焰刀,甚么都没带走……如果你是要抢回烈焰刀,我们给你便是……”
他说着话,已走至门口,蓝皓月在昏黄中望到池青玉,不由伸脱手去,正扶在了他的肩上。池青玉愣了一下,托住她的手肘,道:“你不必惶恐,有我们在,不会有事。”
“业哥,走……”她伸手抓着刀刃,喃喃说着,寂然倒地。
张从泰微微点头,抬眼望一眼远处,忽而警省起来,“师弟,眼下还是先归去再说,我怕夺梦楼的人发明了我们落脚之处。”
张从泰望着那死前还紧拥老婆的男人,叹道:“不管如何,这也是两个不幸人,没想到当年盛极一时的杀手,隐姓埋名逃至这里,最后还是逃不出江湖仇杀。”
“恰是,相传半夜有一柄烈焰刀,但跟着他的失落也不见踪迹。”厉星川皱眉看着阿业的尸首,“我曾见此人曾腰间佩着暗红弯刀,而芳蕊夫人又将他置之死地……”
“我出去看看。”厉星川扫视大厅,见侧旁另有小窗,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近前,推窗翻跃而出。这窗外种着花木,他借其掩蔽渐渐朝前行进,一探身,只见墙头人影一闪,已稀有人腾踊出院。
却在此时,一枝羽箭自林外倏然飞进,顷刻间扎进阿业后心。阿业本已能够击中芳蕊夫人,但这一箭力道迅猛,箭尖竟从其前胸穿出。他再也有力抗争,唇边缓缓流出污血,乌黑瞳人却忽而亮了几分。只见他挣扎着跪行,直至到了老婆尸首近前,才身子一软,扑倒在血泊中。
她听了张从泰的话,皱眉道:“这镇上能容得下我们的大院也只要廖家,恐怕他们不久就会吃准我们的地点。”
孰料此时又是一声锋利的声音划破夜空,竟有多少火球自斜上方直跌下来,甫一着地,撞上墙内草木,马上燃起熊熊火焰。唐门后辈原埋没其间,这时不得不满身而退,正在此际,一身白衣的中午鲜明呈现在高墙之上,手持带有班驳血痕的烈焰刀,如旋风普通扑向那些暗哨。
芳蕊夫人不屑一笑:“戋戋烈焰刀,值得我千里迢迢来追踪他的下落?”她左臂一扬,将阿业拖至树下,朝着那女子道,“究竟因为甚么让他逃离江湖,是不是与当年峨眉山下松竹庵一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