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心生蹊跷,存亡之际,他却还是盘坐不起,莫非他不会技艺?莫非本身冤枉于他?
杜震入山之前便已计算清楚,夜间取蛋必好过白日,是以他本是打算,来此以后,世人定要黑夜中诱鸱苕离巢,不过现下他一人倒是难再做此事。
杜震也不答他,竟是俄然问道:“哎,等一下,方才你说那王鸟来此是为产蛋?”
杜震被他吓的几近坠树,稳定以火线才轻语道:“你小声些,别惊了……”
他看着地上四人的尸身,对他们恭敬讲道:“四位老兄,杜震先去办那要事,若能安然返回,必将你们下葬。”他说完,整饬一番便即拜别。
阴长生撇撇嘴道:“方才与你说过,我是道人,这毒还何如不了我。”
“哈哈,当然。”阴长生持续道:“人有人杰,狼有狼首,鸟天然也会有鸟王。”
阴长生却道:“对,就是因着金翮王鸟,别的鸱苕鸟便不产蛋。”
到得树顶,杜震满心欢乐探手去摸鸟窝,窝中除却一些鸟毛,竟是无蛋。他倒也不泄气,只道彻夜已是极其荣幸,如何贪婪一次得成大事?他旋即趴下树去,再攀上中间那棵空巢山槐,行着溪女轻身术,上去以后一看,窝中一样只见落羽。
阴长生笑道:“小兄弟,小老儿我五十年来,每一年都来此看上一看,便是为等王鸟现世,你现在可托了吗?”
杜震立问:“若你不是提早服过解药,如何能够无事?”
阴长生一向盘坐,比杜震身低很多,杜震便使一招“蜂针蛰刺”,枪尖从上而下朝他咽喉穴斜刺而去,谁知老头儿竟是不躲,嘴角含笑,只等枪到。
杜震当下大喜,心道:终究找到了,真没想到这鸱苕山中的大鸟竟是堆积而居。他想着,此处附高临低,先看看哪些巢中无鸟,也好便利盗取,不过虽是月朗星明,还是遥距难视,他也只好入谷近前再看。
不过现在却不是踌躇之时,若待鸱苕回巢,便是晚了,他当下便决定上树取蛋。
想到其间,他不由火往上涌,怒道:“一派妖言,定是滇拓派你而来,诱我们服毒,与我兄弟们偿命来!”说完,他脚尖一勾一提,地上标枪旋即动手,也不等阴长生辩白,便向他刺去。
阴长生一向笑容以对,见他风趣,更是乐极,哈哈大笑道:“我若躲你,你不是真把我当作细子了?便是躲过你这一枪,你还会刺来第二枪,现在你倒是反而收枪。”
他马上便要下树,再去别处寻鸱苕鸟蛋,阴长生倒是拽住他手臂问道:“哎,你要去哪?”
这树足有十来丈高,杜震倒是爬的轻松,犹那石松鼠般行走树上,他竟也是手脚并用,踩着干身便向上部蹿去,一会便至树顶。
杜震看着他跑开的身影,心说莫非本日碰上高人了?他不是细子,也便不需再去管他,只是不幸了这几名庄勇惨死山中。
他边走边想:这半夜之际,飞禽也需就寝,极少会有鸟儿离巢,如果如许,本身便要比及白日,待它们出外捕食再说;如果运气极佳,现在能有夜食离巢的鸱苕,黑夜最是便利动手,不然比及白日,众鸟不眠,绝难活命取蛋。不过即便如此万幸,也是毫不能扰醒别窝鸱苕。这些大鸟,便是仅对上一只本身也是难活,更何况是一鸟惊,百鸟醒,彼时怕是要被众鸟分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