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胞兄,她也有种记不起来的错觉。
她的声音,沙哑中带了几清楚朗,比昔日好多了。母亲很欣喜,又摸了摸她的胳膊,念了句阿弥陀佛。
大哥就笑。
除了“姐姐”,阿谁声音没有说过第二句话。
“玄月二十,是二姑母家老夫人六十大寿。二姑母陪着老夫人去庙里祈福,祖母也要去。娘带着人,去奉侍祖母了。”大哥解释道。
再次醒来,浑身是汗,心身怠倦。
“我......我本身喝。”凌青菀道。
两个丫环蓦地昂首,见鬼似的看着她。
好半晌,她的眉头越蹙越紧,额上有虚汗沁出来。
她悄悄点头,道:“我不爱吃甜的。”
他有双非常都雅的眼睛,通俗、敞亮,似墨色宝石,褶褶生辉。他看着凌青菀,满眸柔情。
满眼都是惊奇。
“那便好。”凌青城欣喜道。
***
梦里的统统,仿佛蒙了一层黑纱,幽黯、冷寂、影影绰绰的,甚么都看不清楚。
可惜,她被梦魇镇住了,动不了。
“娘,mm呢?”屋内喧闹无声,躺在床上的少女,薄弱肥胖,游移着问了这么一句。
母亲明天就是陪着二姑母和她婆婆去拜佛的。
又出去一个丫环,和踏枝差未几的年纪,拿了一碟子蜜饯给凌青菀。
她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故而,母亲和大哥都很体贴她的头是否还疼。
她听到了低低的抽泣声。有人用被子蒙着头,在小声抽泣,哀痛至极。
这是她哥哥。
不晓得这是为甚么。
建平十年的玄月。
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梦。
“那就别吃了。”大哥不见惊色,浅笑道。他挥手,让两个丫环退出去。
凌青菀被丫环搀扶着半坐起来,懵懵懂懂点头。
昨晚,她醒了过来,可风景比明天还要差。她的脑袋里,好似被乱麻缠绕着,沉重、恍惚。
亲家夫人,是指二姑母的婆婆。
墙角蛩吟切切。
这些古怪的动机,让她的眼神有点板滞。
“......想娘了?”大哥又问。
踏枝让个小丫环去说一声。
她好似说了甚么,母亲吓得把药碗摔了。
凌青菀缠绵病榻,已有浃旬。
可凌青菀总感觉,他应当是个粗人。她的哥哥,是个声音宏亮又醇厚的男人,不是这般和顺......
大哥,是个和顺温馨的男孩子。
沉吟一瞬,他用若无其事的口气,问凌青菀:“菀儿,娘说你昨夜闹着要找mm。是哪个mm?”
帘栊前面,有个年青的女孩子,清脆应了声是,就脚步橐驼,去把凌青菀的药端了过来。
她仿佛在影象里发掘答案,到底要找哪个mm。
“人参、附子、干姜,另有桂枝......嗯,祛风寒的。本来,我是染了风寒。”凌青菀一边喝药,一边想着。
窗内烛火摇摆,斑斑灯影。
“头还疼吗?”母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