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所欲,吾皆已晓得,不必多说。只是吾派虽小,法虽粗陋,却也敝帚自珍,不会等闲传授。尔等欲学吾法,倒是必先入得吾门,尔等可愿?”
见此人结结巴巴,一副上气不接下气,却又毕恭毕敬,不敢失礼的摸样,秦铮好笑之余,也不由一阵暗自舒爽不已。不过毕竟架子已经端上了,倒是不好等闲就此放下来,既然做戏,就得做个全套。
寇辛扉很有些测度不安,跟不上这仙长的节拍,不敢轻举妄动,就眼巴巴看向燕双飞,见此人微微一点头,就提步跟上,方才觉悟过来,仓猝举步,也跟了上去。
话说秦铮放缓脚步,本是为等正在河中扑腾得努力的寇辛扉。那燕双飞倒是心中奋发,尽力鼓起一身内劲,身法更加迅疾,蜻蜓点水普通,踏着木板几个起落,上得岸边,又一个八步赶蝉,玩命追将过来。
秦铮每看到此时,对此等“高人”行动,就是深恶痛绝,真想跳进书里,指着他们的鼻子痛骂一番,为老妪抱不平。
秦铮就一指河中,摆手一压。燕双飞就杜口不言,退到一边,暗自调和气血。
燕双飞倒是真果断,闻言,毫不游移,呐头就拜:“燕某愿拜仙长为师,请仙长收纳!”
此等行动,实是可爱,这些道人倒是没有半点戴德之心,把应有的回报当作了仙恩赐下。却不想想,人家本就俗世老妪,小本买卖,苦心运营只为一家生存。有此怜穷济苦之心,本就万金可贵。济尔之时可曾说过要回报?再者人家平生就只为后代子孙而碌碌毕生,心中何时奇怪过仙缘?
你不报便罢了,要报就报个全面,何必弄出此等“仙道高人”行动,令人家一番善心,反成笑柄?
故而他倒是不会学此等无良道人。一番高歌,坏了人家一桩金玉良缘、斑斓出息,就必给人家一个说法。
既已放下架子,秦铮也懒得再玩甚么高深莫测了。宴罢,就点了间上房,叫起两人,直接就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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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准信,两民气中大石,这才落地,俱是大喜,一起谢过西门仙长后,燕双飞就抢前两步,呼喝店家,安排起来。
口中高呼:“西门仙长,等等燕某...”
两人俱是大喜,快步跑出门,取回纸笔,寇心扉方谨慎翼翼的问道:“本宗是何来源?庙门那边?可另有其他同门?师尊可否讲授一二?”
燕双飞又如此做派,故而也未纠结多久,随即就蓦地一咬牙,也是孤注一掷:“小生也愿拜仙长为师!还请仙长垂怜,收我入门。”
燕双飞出身江湖,读书未几。寇辛扉却又所贯穿,忍不住就问道:“如此说来,本门传承的,莫非是杨朱一脉的学术不成?”
秦铮随口应了一句后,见两人略有些绝望,就哈哈一笑,信口扯谈起来:“尔等也无需绝望,本门现虽流派不旺,但倒是渊源流长,汗青悠长。昔百家争鸣时,亦曾大发光彩,光辉非常,独步当时...”
光是燕双飞倒罢了,别看此人决然弃主,飞身追将出来,但到底有几分好道诚恳,倒是要打上个问号?毕竟此人出身江湖,素鄙视法礼。再者半只脚入土,又限于功法,自是逮着稻草就要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