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真是奸刁至极,构造上留有火种,弹射以后,便火起将东西全烧成灰,不然若这帛布保存完整,我便可看出上头沾过的甚么东西。”
但他毕竟心性沉着,即便在兄长中毒临危之际,仍不忘检察四周,希翼能从中找出一些线索,救治兄长。不然若他当时便急慌慌带着听雨赶回,此时对于寻觅解毒之法,便更是难上加难。
锦依并不熟谙外科医术,见他要拿刀割肉,亦觉有些瘆得慌,却也晓得若再不脱手,待红印完整消逝,完整渗入血中,便再得不到一点毒药的线索了。
扶风静住步子,巧薇惊得跳了起来,“蜜斯,你如何了?”畴前锦依行针虽也会疲累,却不如此次发挥转意针法心力耗损的短长。
扶风沉默垂首立在一旁,见司马玉楼抱着锦依出去,正想退出门外,司马玉楼对他道:“你就在这儿吧,待会将颠末再说一遍。”
锦依蹙着眉,看着听雨胸口淡得将近看不见的红印,轻声道:“毒物中在眉心,随血液堆积到心脉,再过一阵这里的也要散了,尽数溶于血中……”
“房内其他线索也一点都寻不到吗?”锦依迷惑问道。
锦依悄悄点头,“你先将书上能找到的砂类都看一看。”说罢,昂首看向站在房间另一头的扶风。
锦依要站起家,却觉一阵头晕目炫。
十几年来,这兄弟俩从未分开过,两人道子皆是沉默寡言,却极有默契,合力脱手之时鲜有败绩,亦算是江湖中名头响铛铛的刺客。却不料本日兄长竟折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师手中,如何叫他不懊悔万分。
扶风走上前来,将事情颠末又述了一遍,“部属和听雨到坤源药行的时候未至中午,前铺和后院里人来人往,因要避人耳目,是以一向比及晌午过后才脱手。……部属胡涂,因想着一个药师不难拿下,便让听雨一人出来,我在院外树上替他把风。
房中临窗摆了一张大案,此时上面堆了很多册本,巧薇正埋头翻书,时不时又拿起那枚金针,对着案边的灯光细心检察。
锦依想说让芊陌来就行,待看到他眼中的体贴,讪讪住了口,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喝了,浓浓的参汤下肚,这才长长舒出口气,向他点点头,“好多了。”
公孙文见他们又出去,忙道:“他这会儿环境尚好,药已吃下去一次了。”
听雨是他的亲哥哥,只比他大一岁,四岁那年家人死于饥荒。二人被义善堂收养后,因根骨奇佳,被送到梅居,由季先生亲身传授技艺,厥后就让二人跟了司马玉楼。
芊陌端着一只大红漆盘出去,轻声道:“公孙先生命人熬了参汤。”
公孙文忽地从针包中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凑上前在听雨胸前比划了一下,对锦依道:“王妃,若老朽将这处肉剜下来,他身上的毒素就能少上一些,也能够给巧薇女人多汇集些毒砂。”
此毒之前凝于心脉,是以才使听雨心跳逐步停滞,“转意针法”将他潜能激起,靠着针炙的外力强行动员血脉流转,虽是临时将他救活,却使毒素随血液渗入满身,若十二个时候内仍未寻到解毒之法,听雨满身受毒素腐蚀,即便再用“转意针法”亦是回天乏力了。
司马玉楼点头,“你畴昔看看吧。”
巧薇过来讲道:“那针上沾的东西太少,我辩白不出。……不过看色彩和蔼味,仿佛是某种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