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惊诧:“这事关乎太子的名誉,皇后必不敢让天子晓得太子荒淫。再说马家好歹也是世家大族,她虽是皇后,也不能随便措置。”说到这儿,她低头想了一会儿,“如果授意桓庭去办倒也不难,但……”
司马玉楼还在深思中,听了这话回过神来,轻抚了抚她的秀发,淡然说道:“你还是太心软了,我猜这回皇后必有大行动,你到时看了便知。”
皇后不喜与外眷来往谈天,亦很少侍弄琴棋花草之类,每日天子在前朝繁忙政务之时,她便在此处翻阅册本,借此打发宫里的漫冗长日。
皇后是初二这日傍晚时分晓得的,当时她正在皇宫最高的修建――星辉阁。
“现在还不知,但到时天然就晓得了。皇后一贯最着紧太子,此次想必是要大为恼火的。”
锦依凝神一想,便已明白过来,“皇后晓得马璨礼的事了?”
锦依没再往下想,如许猜想和背后群情长辈本就是僭越了,便转开话题道:“这回马璨礼是要费事了,不知会不会连累到秦斑斓。”
每主要去见皇后前,锦依总有些心神不宁。司马玉楼安抚她道:“我陪你一起去。”顿了顿,笑着低声说:“别担忧,那日恐怕皇后忙得很,得空见你也说不定。”
此处是大内的藏书阁,历代堆集的藏书不下万册,此中多有天子派人至各地网罗来的孤本,插架万轴,堆满星辉阁内的大小书架。
锦依天然也不肯与她频繁相见,倒是有些奇特,莫非皇后就没有半点思乡之情吗?
窗别传来两个宫女的低语声:“我恰才去内侍府,闻声人说西山的别院要撤了,里头的人都要遣出去……”
实在自从锦依第一次见太妃时便已猜到一些,厥后又想到筠慧恐怕也是因了太妃的原因才不喜皇后,见司马玉楼沉默不语,便又安抚他道:“妯娌间反面是最常见的,想必母亲和皇后是年青时有些过节吧。”
“殿下已几个月没去了,自从那位马少爷……”(未完待续。)
她身着一袭粉霞锦刻金鸾凤宫装,五彩盘金宫绦将她盈盈一握的腰身闪现无遗,只由身材完整看不出她是已年过三旬的妇人,面庞亦仍旧娇好,肤色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透着晶莹的光芒,唯有那双灿若紫晶的双眸中,带了一抹堪透世情的凝沉。
皇子们都是早早就开府独居的,老王爷与天子当初又是豪情深厚,她二人即不住在一处,亦无好处抵触,怎会反面?
皇后身边的亲信竟是太妃的人,锦依听了便感觉古怪,摸索地问道:“母亲,……是不是也与皇后反面?筠慧不喜皇后,莫非是因为母亲?”
这座楼高五层,碧瓦朱檐在夕照的余晖中显出残暴迤逦,雕阑玉砌的楼宇华丽得令人屏息。
可这话说得倒是连锦依本身也有些沉默了,浅显妯娌大多是因为住在一处才会瞧对方不扎眼,继而吵嘴争论起了摩擦,如果离得远些的,只要不触及好处,不常见面反而更易保持友情,这也便是人们常说“远香近臭”的事理。
皇前面前的胡桃木镶墨玉的桌案上,搁着一本古旧册本,泛黄的册页已有些残破,她却读得聚精会神。
梅华便趁机提示她道:“娘娘,皇上就快返来了,我们要不要先回宫去?”
转眼已到了六月月朔,宫里颁下锦依的一品诰命,连同送来的另有一整套王妃服饰。初三这日,便要进宫去处皇后存候谢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