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依淡淡笑道，“那边都是些命苦的女子，艰苦苦作，却无出头之日。”
用蜡纸叠了很多荷花灯，待到那晚在青溪河上放河灯。
“她现在已经很少做这些了。想着过两日就是灯节，我们本身做些面具戴，她调了些彩油，到时候你本身画上去，好不好？”锦依笑着对她说。
除了因家中开罪被贬入的谪眷，有些家道艰巨的也会将自家女儿送入尚秀堂。待年长后或是由家人接回，无处可去的也可留任教习。
锦依和锦如轻车简从地出去，不肯惹人谛视，由伴计带着，到二楼遴选服饰。足足选了一个来时候，这才大包小包的由伴计们捧了，下楼往车上装。
她的巧技虽习得未几，但雕工极佳。毕竟习了几年武，腕力沉稳，巧薇制器时如有需求雕镂之处，也常常是她亲身操刀。
锦如看着屋内的东西，眼中竟是有些神驰，问她道：“尚秀堂，究竟是个甚么模样？”
正月十五上元节的灯会，依常例城中男女皆可出门玩耍。世家贵族的女子因顾忌闺仪，便以面具讳饰容颜。开初的面具是以轻巧的木器制成，后有人仍嫌笨拙不堪，便开端以纤薄的金属或硬革制作。
锦依回想起华阴山里那片长年阴寒的谷地，黑魆矗立的门楣，匾额上写着“织技医巧食”五个大字。幽深寂冷的大堂，很多身着薄弱青衣的女子如鬼怪般冷静穿行。
入宫的除了极少数得了朱紫喜爱，日子过得好些，待龄满还可出宫嫁人，大多都只是在漫漫深宫中的某个角落里冷静无闻地苟活。
以竹篾编了骨架，高丽纸上绘了各种图案，花鸟虫鱼，水墨山川。锦轩在一旁帮着画画，锦依和巧薇将纸糊在上面，底下装有小小的油盒，盛了松脂，扑灭便可放飞空中。
她衣裳外头罩了一件青色素面的绸衣，鼻口处蒙了厚厚的面纱，眉眼笑盈盈地看锦如，因为面纱罩得有些紧，声音便有些瓮声瓮气的，“这里头气味太大，巧薇在制面具，你别出去。这气味闻多了不好，你在外甲等我一会。”
巧薇的授业徒弟卫兰，畴前便是工坊中的匠人，听了他这话，想起远在华阴山中的徒弟，心中有些顾虑。
“这个是打磨玉石用的，……这是切割铁器的，……谨慎，很锋利的……”
霓裳坊是城中最大的衣铺，内里绫罗绸缎、蜀锦、洋绉、闪缎……各色衣料制成的衣裳琳琅满目，衣上的绣纹精彩奇特，最是城中闺秀常常帮衬之处。
说完，又将门关上。
锦如红了脸，坐在一旁玩弄那盏梅花灯，也不说话，唇边的笑意甚是温馨。
锦依发觉到他降落的情感，唇边抹上和缓的笑意，对锦如道：“我们去制面具吧。”
锦如极是猎奇，探头向着她背后的屋内打量，一边道：“我想出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