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心中极是震惊,许氏一默算计锦依,不吝毒害琛儿,终究却落到这等地步,真可谓大快民气。她欣喜之余,不由得对锦依深感慨服,或许她真能帮本身揭露秦致吾的罪过,让致然的死有本相明白的一日。
他扬声唤人,管事嬷嬷费婆子仓促出去,向榻上瞧了一眼,恭敬地对马璨礼道:“少爷,您有何叮咛?”
马家也未大肆筹办,只摆了五六桌酒菜,请了些族亲前来。客人却到得未几,本来对他家阿谀凑趣的,现在皆都恐怕受了连累,席上显得有些零寥落落。
秦斑斓神情淡然,望着绣了鸳鸯交颈的喜帐承尘,架子床咯吱响动,疼痛难忍。泪水从她恨意滔天的眼中缓缓流下来,她咬紧牙一声不吭,心中冷静发誓:“秦锦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马璨礼并未亲来,请了个远房的堂兄代他亲迎,悄无声气地将秦斑斓接走了。
费婆子叫了两个丫头出去,绮秋听到叫人,也战战兢兢跟在前面,马璨礼刚要迈步出去,见了这眼熟的丫头,知是秦斑斓的陪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细心打量,笑着道:“长得挺拔气……”
许氏的死,府里世人都已晓得,却无一人知她有身的事。之前把守她的两个婆子,早已被老夫人打发到庄子上去了。
说着,扬手又要打。秦斑斓一手捂着脸,眼中燃烧着无穷的恨意迎了上去,一字一句地说,“你最好现在就打死我!”
花轿直接到了叠彩阁,将穿戴一身红衣面无神采的秦斑斓抬了,绮秋一瘸一拐地跟在中间,从秦府的西侧门出去,前面跟了十来担嫁奁。
马璨礼表情极差,几次想要掀桌子,均被姑太太峻厉的目光禁止了,只得垂着头喝闷酒,待到喝得酩酊酣醉,提早回了新房。
声音暗哑凄然,将马璨礼的酒都吓醒了几分。他涎着脸挨着她坐下,拽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躲开,“你去求你姐姐一声,让她和世子爷别找我的费事,今后今后,我便好好儿待你,如何?”
林氏为防着她上轿时大闹,早已将她饿了几日,每日只能喝些净水,此时浑身有力,只得任人摆布。
望向秦斑斓不屑至极的目光,他胸中的肝火腾地冒了上来,劈手一巴掌打在她嫩白的脸上,留下五个深深的指印,破口痛骂,“都是你这祸害,害得老子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你还敢骂我?你说我没用?我看你是反了天了,不让你尝尝老子的短长,你觉得你还是侯府的嫡蜜斯?”
世人议论起许氏,幸灾乐祸之余也不免有些唏嘘,本来是府上最高贵的侯夫人,再加上秦斑斓的好出息,无不是让人羡慕到妒忌,终究死了结连丧事都秘而不发,真真是苦楚至极。
两婢女连声应诺,费婆子这才打量了地上的秦斑斓一眼,狠狠说了句,“这害人精,娶进门也是不让人安生!”说罢,扬长而去。(未完待续。)
“把她关到后院的屋子里去,吃喝别少了她的,浑身没几两肉,膈得爷骨头都疼。……”马璨礼声音冰冷,“只是给我盯紧了,别让她出去,更别让她死了!”
马璨礼竟被她的眼神骇得心中一颤,举高的手渐渐放了下来。他脸上垂垂暴露阴冷的笑容,“我如何会打死你?你是我娶返来的人,这辈子,你想死也要看我答不承诺……”
秦斑斓的手臂被他拽得生疼,她满脸激愤,又带着浓浓的鄙夷,此人竟是如此笨拙不堪,深恨本身当初轻信了秦锦章的话,找上他这蠢货,呸了一声骂道:“她如果肯听我的,我又怎会找上你这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