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眼,就见天曜朝着屋外狂叫,只叫得凶,倒是没有上前脱手的意义,虽是被拴着,却一点挣扎的陈迹都没有,真是雷声大雨点小。
推开房门,苏青诺有些惊奇,这船舱内与浅显内室毫无二致,檀木雕花拔步床,黄花梨木八仙桌,红木做的嫁妆盒子,绣着牡丹的屏风前面,模糊可见一架古琴。
幸亏,开了窗返来,药还在碗里。
“舍妹昨晚高热,呕吐,腹泻,与中间普通无二……”苏言恒直直地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字一句言罢,问道:
虽是运河,广大的河面一片茫茫,稀稀少疏漫衍几艘航船,远处岸边风景缓缓挪动,现在是春季,因是顺风而行,走得慢,如履高山。
这天夜里,苏青诺房间灯火透明,外间人只听闻苏家蜜斯晕船又染了风寒,高热不止,又是呕吐又是头痛。
走水路虽安稳,这一行却不能中转溯都城,大哥给她看过舆图,这一起会先驶向沐州,再向北走几日陆路方到达溯京。
苏青诺在床榻上几近呆了一整天,除了用膳,便是睡得昏入夜地,急得小丫环团团转,她却感觉只是头晕乏力,睡一觉便好了,严令不得奉告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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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侍弄花草的小丫环抱怨被苏青诺闻声,还不知天曜有这爱好――每日都将那盆栽上的花叶扯下来,看起来便如同寒冬花叶残落仅剩枝干普通。
“汤剂丸剂不成随便混用,须得对症下药。”
“但是用了熏香?”
“本日楼下那小孩儿都没有哭闹。”
怪了,莫非是体香……
“傻样儿,这里可没有花花草草的给你糟蹋。”
薄荷味儿体香?
天曜前些日子被安设在苏青诺房中保养,临窗美人榻成了它专属小窝,身子虚没力量蹦哒,便只安温馨静地做一枚美女人,眺望窗外,一看便是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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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威武,当然是公的。”
另有风油精,万金油这些东西,那味道可提神了,成分是甚么来着,倒是和本日偶尔间闻到的味道有几分类似……啊对,薄荷脑!
端起碗,还未闻到药味,眉头便皱了起来,凑到嘴边,作势要捏着鼻子一股脑儿灌出来,顿了顿,又将碗放在了桌上。
苏青诺不甘心肠址点头,随即又撇撇嘴,实在底子没需求,当代晕车嚼点口香糖也就畴昔了,没见谁喝中药,都说晕车晕船是次声波引发的,也不能根治不是。
“就是大哥身上的。”
苏言恒冷静听着她们说话,闻言下认识往袖间摸了摸,两袖空空,身上亦无多余配饰,提起袖子闻了闻,可贵一脸惊诧。
难怪天曜如此号令,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想来獒犬应如是。
朝阳东升,灿灿金光倾泻满船,偶有飞鸟滑过朝阳,虫鸣鸟叫声乍起,一片勃勃朝气之景,虽比不得海面来得壮阔,对于苏青诺来讲,这般已是极美,只恨不得拿着相机咔嚓两张。
“唔……”苏青诺捧着脑袋细心回想,本日是在哪儿闻到来着。
“我不要喝药。”
“白芍将外间把窗子翻开些,透透气。”
苏青诺昨晚与天曜一起从窗外望了半早晨月色,禁不住秦嬷嬷的唠叨方寝息。正睡得香,便闻声一阵犬吠声,格外狠恶,还觉得做梦群狗打斗呢。
歇了一下午,晚间还是恹恹的,江九给苏青诺开了方剂,刹时甚么兴趣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