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安福不由沉沉地感喟了一声,绿珠已是看出他眼中的飘忽不定,这一声却又惹得她心中格登一声。
锋利的声音将绿珠从思路中拉扯返来,绿珠深吸了一口气,抱愧地报以一笑,没有言语,跟着上了马车。
“公公请带路吧。”
“敢问姚皇民女何罪之有?”姚皇摆了然到处针对她,绿珠在他眼中不过肉中刺普通的存在,虽她也不知缘何如此,但现在看来毫不是因为卫绮彤的干系,她也不必再有甚么顾虑到处好言好语依顺着他,干脆反其道而行,语气盖过他诘责道。
绿珠不再瞧车外的风景,只是悄悄地靠在马车上,眼眸低垂,眼神停滞在马车底上,思路已然飘飞。
行至宫门口时,马车果然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住了。安福也没昔日的放肆气势,只是略微掀起车帘探出头,将腰间的令牌解下给上前来的侍卫一看。
入眼处,绿珠却又是如惊弓鸟兽状。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统统皆等见到姚皇以后便可水落石出了,现在胡思乱量不过庸人自扰。终究,绿珠波澜的内心逐步平复下来,跟着安福走进了暗淡潮湿的大牢。
大门处用巨大的铁链舒展着,两边各站着一名侍卫。
所坐的肩舆并没有镶着皇家特有的金黄色车边,不过是浅显大臣所乘坐的马车款式,远不及太子府及丞相府的马车。想必此次招见她入宫确切别有所谋,竟是暗中召见,不为别人所知。
进了这慎刑司就鲜有安然无恙,满身而退之人,不是被折磨得半身不遂,就是今后失心疯,亦或是直接丢至乱葬岗。如此小巧剔透的女人真真是可惜了……
措置脓水的步调不算难,方才小厮在一旁也见她操纵了几次,想必也是学会,绿珠朝他叮咛了几句就随安福拜别了。
走至牢门前,安福将令牌递给此中一名侍卫,侍卫当真地打量了好半晌,方才对着中间之人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取出腰间的钥匙,一前一后在钥匙口处旋了好久,锁链才吧嗒一声翻开。
姚皇是背对着她坐的,现在绿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听到与那日殿中无异的声音传来。只不过淡若止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刁悍。
在展转通过几个通道后,安福终究在一间牢房前愣住了脚步。这间牢房相较于之前路上所见倒还算洁净,那股刺鼻的味道也没过分浓烈。内里极是空敞,没有多余的安排,只要一张较朝堂之上稍显简朴的龙椅和其上所坐之人――姚皇!
侍卫天然晓得这令牌的分量,现在看这奥秘兮兮的架式,也是有眼识之人,晓得不该管的事不要多问,朝守门侍卫摆了摆手表示放行。
而铁门顶上的石壁上鲜明刻着慎刑司三个大字!
马车重新行驶,绿珠从飞舞的车帘处撇去,却惊奇地发明这条路极其陌生,向来没有走过,感遭到背后的丝丝凉意,绿珠有些毛骨悚然。
“你可知罪?”
“如果我记得无错,当日就是姚皇您于偏殿请我相救卫老,不提卫老的病情就算是太医也束手无策,断言只剩一个月风景。现在我竭尽尽力将卫老从鬼门关中救返来,凌晨传染环境也被我压抑下来,不出一个时候卫老便会转醒。姚皇既对卫老的环境如此清楚,想必是安插眼线于卫府,那么,也不会不晓得详细逼真的环境,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姚皇现在是筹算以皇权一手遮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