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刚踏进大牢,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刺鼻气味劈面而来,似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枯的血的味道。安福眼疾手快地拂起广大的袖子掩鼻,绿珠则以食指堵住出气处。
进了这慎刑司就鲜有安然无恙,满身而退之人,不是被折磨得半身不遂,就是今后失心疯,亦或是直接丢至乱葬岗。如此小巧剔透的女人真真是可惜了……
约莫半个时候的工夫,马车终因而停下了。替卫老措置伤口的疲累还未消逝,又有些颠簸地坐了好久的马车,绿珠现在实在怠倦不堪。但碍于安福的不竭催促,她也不好提出需求歇息半晌的要求,只能强撑着下了马车。
走至牢门前,安福将令牌递给此中一名侍卫,侍卫当真地打量了好半晌,方才对着中间之人点了点头,两人一同取出腰间的钥匙,一前一后在钥匙口处旋了好久,锁链才吧嗒一声翻开。
“你可知罪?”
锋利的声音将绿珠从思路中拉扯返来,绿珠深吸了一口气,抱愧地报以一笑,没有言语,跟着上了马车。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统统皆等见到姚皇以后便可水落石出了,现在胡思乱量不过庸人自扰。终究,绿珠波澜的内心逐步平复下来,跟着安福走进了暗淡潮湿的大牢。
当年也曾去过病院最底层的承平间,虽味道不似这么浓烈,但和现在的气味倒是同出一源,皆是尸臭味!只是不知这里的人是罪该万死还是抱屈而死!
“敢问姚皇民女何罪之有?”姚皇摆了然到处针对她,绿珠在他眼中不过肉中刺普通的存在,虽她也不知缘何如此,但现在看来毫不是因为卫绮彤的干系,她也不必再有甚么顾虑到处好言好语依顺着他,干脆反其道而行,语气盖过他诘责道。
既然不知成果如何,不过都要前去,那便抓紧点时候,以免又被安上一个鄙视君主的罪名。
行至宫门口时,马车果然被守门的侍卫给拦住了。安福也没昔日的放肆气势,只是略微掀起车帘探出头,将腰间的令牌解下给上前来的侍卫一看。
想到这安福不由沉沉地感喟了一声,绿珠已是看出他眼中的飘忽不定,这一声却又惹得她心中格登一声。
姚皇是背对着她坐的,现在绿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是听到与那日殿中无异的声音传来。只不过淡若止水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刁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