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赶返来已经那般晚,睡下怕是天都快亮了,本日一早又去大理寺点卯,难怪你眼下都有青黑了。”谢珩倒了一杯茶递给傅青鱼。
“不必你去报。”谢珩按住傅青鱼,“你健忘师父是从那里来的?”
“若这本也不是林家的决定呢?”谢珩将装点心的匣子放到一旁,“你别忘了,林博明的背后另有谁。”
“早如许你能少挨一顿骂。”傅青鱼收回放在柜台上的碎银和钥匙一起交给小女孩,“你阿爹在这里治病,你跟你阿娘另有你阿弟也能够临时住在这里,既能照顾你阿爹也算临时有个落脚的处所。我过两日再来看你们。”
“这需求很大一笔银子。”
也难怪她跟师父见面以后,师父半个字未提灾情之事,怕也是不想让她多操心。
“要查不难,转头我让晨雾去查便是。”谢珩又递了一块糕点给傅青鱼,“说说方才阿谁小女孩,听口音并非中都人士。”
“统统顺利。祖父跟着皇上一并进宫去了,我倒是不必再入宫,筹办归家去取了东西再去寻你。”谢珩又拿了点心匣子,“可用晚餐了?”
“当然。”傅青鱼蹲身,将钥匙和碎银塞进小女孩的手内心,“我在大理寺当差,如果有事你便到大理寺去寻我。我叫傅青鱼。”
伴计瞥瞥谢珩,眼中闪过冷傲之色,但在谢珩冷酷的眸光扫过来时又缩缩脖子立即低下头转开了视野。
傅青鱼一笑,鼓励她,“阿囡真棒。”
“他们从永州而来。”提起此事傅青鱼便皱了眉头,“永州和朝州去岁一冻一旱,庄稼全死闹上了饥荒,现在蒙北王府没了,蒙北境内怕是已经生乱各自为政,永州和朝州的官员竟无一人出来处理哀鸿一事,导致很多灾黎逃往本土。如有亲戚可投奔的人家尚且还好,若无亲戚又无前程的人家恐怕只要卖儿卖女了。”
傅青鱼揉揉小女孩的发顶,“别怕。”
谢珩顿了一下才又接着说,“阿囡一家都已到达了中都,想来灾情产生的光阴已经不短。如此说来,永州朝州以及永溪城只怕已经产生流民暴动了。”
谢珩见傅青鱼皱着的眉心缓缓松开,才又说:“父亲此次恰好去苏城,苏城间隔永溪城不过两三百里。我会去信,让父亲设法去永溪城布施流民。至于永州和朝州,蒙北军中你可有完整可托之人。”
傅青鱼点头。
傅青鱼闻声转头,“大人?”
“你昨夜回城时已经很晚了?”谢珩问。
谢珩笑了,“倒也刚巧,家中最不缺的便是银子。”
傅青鱼点头,捏了一块糕点就着茶水吃了才道:“本日我带着晨风和晨晖去实验了一番杀人伎俩和凶器,已经证明我先前的推断没有错。织绣坊的银线是颠末特别措置的,只是不知他们的进货渠道是那里?竟有这般叫细如发丝的银线韧如钢铁的技术。”
“丑时吧。”
“现在蒙北王府蒙冤受屈,他们心中本就积蓄着对朝廷的不满,再加上现在的灾情,朝廷又无任何救灾行动。如果此时有人在流民中停止煽动,暴动恐怕只在朝夕之间。”
傅青鱼垂垂沉着下来,以她现在的身份而言,天然是师父向朝廷禀报永州和朝州的灾情最为合适,也更加有力度。
“永州和朝州附属于蒙北,拒我所知蒙北王在蒙北百姓的心中是顶天登时的豪杰。蒙北境内百姓不认皇上,只认蒙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