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烈妇有心殉节 乡人无意逢殃[第1页/共5页]

“那边吴家业已备了棺木前来收殓。到晚,于学诗。于学礼前后死了。一家四口棺木,都停在西门表面音寺里,我春间进城还去看了看呢!”

“玉大人凝了一凝神,说道:‘我最恨这些东西!着要将他们收监,岂不是又被他多活了一天去了吗?断乎不可!你们去把大前天站的四个放下。拉来我看。’差人去将那四人放下,拉上堂去。大人亲身下案,用手摸着四人鼻子,说道:‘是另有点游气。’复行坐上堂去,说:‘每人打二千板子,看他死不死!’那知每人不消得几十板子,那四小我就都死了。世人没法,只好将于家父子站起,却在脚下选了三块厚砖,让他能够三四天不死。赶快设法。谁知甚么体例都想到,还是不济。

老残道:“你们这玉大人好吗?”那人道:“是个清官!是个好官!衙门口有十二架站笼,每天不得空,可贵有天把空得一个两个的。”说话的时候,前面走出一其中年妇人,在山架上检寻物件,手里拿着一个粗碗,看柜台外边有人,他看了一眼,仍找物件。

过了一刻,吃过了饭,老董在各处算饭钱,号召买卖,正忙得有劲。老残无事,便向街头闲逛。出门望东走了二三十步,有家小店,卖油盐杂货。老残出来买了两包兰花潮烟。趁便坐下,看柜台里边的人,约有五十多岁风景,就问他:“贵姓?”那人道:“姓王,就是本地人氏。你老贵姓?”老残道:“姓铁,江南人氏。”那人道:“江南真好处所!‘上有天国,下有苏杭’,不像我们这天国天下。”老残道:“此地有山有水,也种稻,也种麦,与江南何异?”那人叹口气道:“一言难尽!”就不往下说了。

“那头儿姓陈,名仁美,是曹州府闻名的能吏。吴氏将他请来,把被屈的景象奉告了一遍,央他从中设法。陈仁美听了,把头连摇几摇,说:‘这是强盗报仇,做的骗局。你们家又有上夜的,又有保家的,如何就让强盗把赃物送到家中屋子里还不晓得?也算得个特等草率了!’吴氏就从手上抹下一副金蜀子,递给陈头,说:‘不管如何,总要头儿操心!但能救得三人道命,不管花多少钱都情愿。不怕将地步房产卖尽,咱一家子要饭吃去都使得。’陈头儿道:‘我去替少奶奶设法,做得成也别欢乐,做不成也别抱怨,俺有多少力量用多少力量就是了。这迟早,他爷儿三个恐怕要到了,大人已是坐在堂上等着呢。我从速替少奶奶办理去。’

到晚。住了马村集。这集比董家口略小些,离曹州府城只要四五十里远近。老残在街上看了,只要三家车店,两家已经住满。只要一家未有人住。大门倒是掩着。老残排闼出来,找不着人。半天,才有一小我出来讲:“我家这两天不住客人。”问他甚么原因,却也不说。欲往别家,已无隙地,不得已。同他再三商讨。那人才没精打采的开了一间房间,嘴里还说:“茶水饭食都没有的,客人没处所睡,在这里姑息点罢。我们掌柜的进城收尸去了,店里没人,你老用饭喝茶,门口南边有个饭店带茶社,能够去的。”老残连声说:“光驾,光驾!行路的人如何姑息都行得的。”那人说:“我困在大门中间南屋里,你老有事,来号召我罢。”

老残说:“玉贤这个苛吏,实在令人可爱!他除了这一案不算,别的案子办的如何样呢?”老董说:“多着呢。等我渐渐的说给你老听。就咱这个本庄,就有一案,也是冤枉,不过条把性命就不算事了,我说给你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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