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洞主谈旧变 玉虚尊者悟前身[第2页/共6页]

目光闪动,毛色斑搁。剪尾宕谷风生,移步郊园草偃。山前一吼,慑将百兽潜形;林下独行,威使群毛震惊。满口利牙排剑戟,四蹄钢爪利锋芒。

说话之间,小童挽羊车一乘,来到面前。但见:

冯相本意,只道洞中风景可赏。既到了内里,灰尘满地,流派寥寂,似若无人之境。但见:

玉虚洞里本前身,一梦转头八十春。

翠烟掩映,绛雾氤氲。美木交枝,清阴接影。琼楼碧瓦小巧,玉树翠柯摇摆。波光拍岸,银涛映天。翠色逼人,寒光射目。

昔为东掖垣中客,今作西方社里人。

修眉垂雪,碧眼横波。衣披烈火,七幅鲛绡;杖柱降魔,九环金锡。若非固寂光中客,定是楞迦峰顶人。

冯相也不问羊车来源,忻然升车而坐。小童挥鞭在前驭着,车去甚速,势若飘风。冯相惊怪道:“不过是羊,为何如此行得速?”低头前视,见驾车的全不似羊,也不是牛马之类。凭轼细心再看,只见背尾皆不辨,首尾足上毛五色,光彩射人。驰驱挽车,稳如盘石。冯相公大惊,方欲扣问小童,车行已出京都北门,垂垂路入青霄,行去多是翠云深处。下视尘寰,直在底下,虚空当中。过了好些城郭,将有一饭时侯,车才着地住了。小童前禀道:“此地胜绝,请相公下观。”冯相下得车来,小童不知所向,连羊车也不见了。举头四顾,身在万山当中。但见:

中有仙童开一室,皆言此待乐天来。

冯相遂近壁视之,圆圈以内,莹洁明朗,如挂明镜。谛视细看此中,见有:

小子现在引白乐天的故事说这一番话。只要有好根器的人,不成在火坑欲海恋着尘缘,忘了本来脸孔。待小子说一个宋朝大臣,在当生世里,瞥见本来脸孔的一个故事,与看官听一听。诗云:

冯相身处朝市,向为尘俗所役,乍见山光水色,洗涤气度。正如盛暑中行,遇着清泉百道,多时病滞,一旦消释。冯相心中喜乐,不觉拊腹而叹道:“使我得顶笠披蓑,携锄趁犊,躬耕数亩之田,归老于此地。每到秋苗熟后,稼穑退场,旋煮黄鸡,新酿白酒,与邻叟相邀。瓦盆磁瓯,量晴较雨。此乐虽微,据我所见,虽玉印如霜,金印如斗,不敷比之!所恨者君恩未报,不敢归田。他日必欲遂吾所志!”

说话的,你错了。据着《三元记》戏本上,他父亲叫做冯商,是个做客的人,如何现在说是仕进的?连名字多不是了。看官传闻:那戏文本子,多是扯谈,岂可凭信!只如南北戏文,极顶好的,多说《琶琶》、《西厢》。那蔡伯喈,汉时人,未仕进时,父母双亡,卢墓致瑞,分府幸他孝廉,何曾为仕进不归?父母饿死?且是汉时未曾有状元之名,汉朝当时恰是董卓擅权,也没有个牛丞相。郑恒是唐朝大官,夫人崔氏,皆有封号,何曾有夫身张生的事?先人虽也有晓得是无微之不遂其欲,托名丑低的,倒是戏文倒说崔张做伉俪到底。郑恒是个花脸衙内,撞阶死了,却不是倒置得没事理!只这两本超卓的,便好笑起来,何况别本能够准信得的?以是小子要说冯当世的故事,先据野史,把父亲名字说明白了,免得看官每信着戏文上说话,千古不决。闲话休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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