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三人同出城来,将近桃林,孟沂道:“其间是了。”进前一看,孟沂惊道:“怎生屋宇俱无了?”百禄与运使齐昂首一看,只见水碧山青,桃株富强。波折当中,有冢累然。张运使点头道:“是了,是了。此地相传是唐妓薛涛之墓。先人因郑谷诗有‘小桃花绕薛涛坟’之句,以是种桃百株,为春时游赏之所。贤郎所遇,必是薛涛也。”百禄道:“怎见得?”张运使道:“他说所嫁是平氏子康,清楚是平康巷了。又说文孝坊,城中并无此坊,‘文孝’乃是‘教’字,清楚是教坊了。平康巷教坊乃是唐时妓女所居,今云薛氏,不是薛涛是谁?且笔上有高氏字,乃是西川节度使高骈,骈在蜀时,涛最蒙宠待,二物是其所赐无疑。涛死已久,其精灵如同此。此事不必穷究了。”百禄晓得运使之言甚确,恐怕儿子还要沉迷,打发他回归广东。厥后盂沂中了进士,常对人说,便将二玉物为证。固然驰念,再不相遇了,至今传有“田洙遇薛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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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浮瓮水凉消暑,藕叠盘冰翠嚼寒。
凉回翠簟冰人冷,齿沁清泉夏月寒。
那边张运使料先生晚间必去,叫人看着,果不在馆。运使道:“先生这事需求做出来,这是我们做仆人的干系,不成不对他父亲说知。”遂步至学中,把孟沂之事备细说与百禄晓得。百禄大怒,遂叫了学中一个门子,同着张家馆仆,到馆中唤孟沂返来。孟沂方别了美人,回到张家,驰念叨:“他说永诀之言,只是怕风声败露,我便耐守几时再去走动,或者还可相会。”正迟疑间,父命已至,只得跟着归去。百禄一见,喝道:“你书到不读,夜夜在那边浪荡?”孟沂瞥见张运使一同在家了,便无言可对。百禄见他不说,就拿起一条柱杖劈脸打去,道:“还不实告!”孟沂无法,只得把相遇之事,及录成联句一本与所送镇纸、笔管两物,多将出来,道:“如此才子,不容不动心,不必罪儿了。”百禄取来逐件一看,看那玉色是几百年出土之物,管上有篆刻“渤海高氏清玩”六个字。又揭开诗来,重新细阅,不觉心折。对张运使道:“物既希奇,诗又超脱,岂平常之怪!我每可同了不肖子,亲到那处所去查一查踪迹看。”
却惭未是求凰客,孤单囊中绿绮琴。
花朵儿枝柔傍砌,柳丝千缕细摇风。
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东风总不如。
文武习成男人业,婚姻也只自筹议。
霞明半岭西斜日,月上孤村一树松。
话说四川成都府绵竹县,有一个武官,姓闻名确,乃是卫中世袭批示。因中过武举两榜,累官至参将,就镇守彼到处所。家中丰富,赋性豪奢。夫人已故,房中有一班姬妾,多会吹弹歌舞。有一子,也是妾生,未满三周。有一个女儿,年十六岁,名曰蜚娥,风韵绝世,倒是将门将种,自小习得一身技艺,最善骑射,直能百步穿杨。模样虽是娉婷,志气赛过男人。他开初因见父亲是个武出身,受那外人指目,只说是个武弁人家,必须得个后辈在黉门中出入,方能交友斯文士夫,不受人的欺负。争奈兄弟尚小,等他长大不得,以是一贯装做男人,到书院读书。外边走动,只是个少年门生。到了家中内房,方还女扮。如此数年,公然学得满腹文章,博通经史。这也是蜀中做惯的事。遇着提学到来,他就报了名,改成胜杰,说是赛过豪杰男人之意,表字俊卿,普通的入了队去考童生。一考就进了学,做了秀才。他男扮久了,人多认他做闻参将的小舍人,一进了学,多来道贺。府县迎送到家,参将也只是将错就错,一面欢乐开宴。盖是武官人家,秀才乃极可贵的,今后参将与官府来往,添了个帮手,有好些气色。为此,表里大小却象健忘他是女儿普通的,凡事尽是他支撑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