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四 赵县君乔送黄柑 吴宣教干偿白镪[第3页/共7页]

请君只守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

睹色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

少年卤莽浪贪淫,等闲踹入风骚阵。

俄然一日,小童走来道:“一句话对官人说:明日是我家县君生辰,官人既然与县君来往,须办些寿礼去与县君作贺一作贺,感觉人情面上更加都雅。”宣教喜道:“好兄弟,亏你来讲,你若不说,我安晓得?这个礼节最是要紧,失不得的。“亟将彩帛二端封好,又到街上买些时鲜果品,鸡鸭熟食各一盘,酒一樽,配成一副盛札,先令家人一同小童送了去,说:“明日虔诚拜贺。”小童领家人去了。赵县君又叫小童来推让了两番,然后受了。

小童出来禀知了,门响处,宣教瞥见县君打从内里从安闲容走将出来。但见:衣裳楚楚,佩带飘飘。大人家举止打量,没有浮滑半点;年纪面庞柔滑,并无肥重一分。清风引出来,道不得云是偶然之物;好光挨上去,真所谓容是诲淫之端。犬儿虽已到篱边,天鹅一定来沟里。

隔了两日,小童自家走过来玩耍,宣教又买酒请他。酒间与他说得入港,宣教便道:“好兄弟,我有句话问你,你家县君多少年纪了?”小童道:“过新年才廿三岁,是我家仆人的后妻。”宣教道:“模样生得如何?”小童点头道:“没端庄!早是没人闻声,怎把如许说话来问?生得如何,便待如何?“宣教道:“老是没人在此,说话何妨?我既与他送东送西,来往了两番,也须等我晓得他是长是短的。”小童道:“说着我县君面貌,端的是人间非常,想是天仙里头摘下来的。除了画图上仙女,再没见如许第二个。”宣教道:“好兄弟,怎生得见他一见?”小童道:“这不难。等我先把帘子上的系带解松了,你明日只在对门,等他到帘子下来看的时节,我把帘子揎将出来,值得重些,系带散了,帘子落了下来,他一时躲避不及,可不就瞥见了?”宣教道:“我不要如许见。”小童道:“要怎的见?宣教道:“我要好好到宅子里拜见一拜见,谢他常日来往之意,方称我愿。”小童道:“这个知他肯不肯?我不好自专得。官人有此意,待我归去真白一声,好歹讨个覆信来复官人。”宣教又将银一两送与小童,叮瞩道:“是需求讨个覆信。”

一日正在门前坐地,呆呆的看着对门帘内。忽有个经纪,挑着一篮永嘉黄柑子过门,宣教叫住,问道:“这柑子可要博的?”经纪道:“小人正待要博两文钱使使,官人作成则个。“宣教接将头钱过来,往下就扑。那经纪墩在柑子篮边,一头拾钱,一头数数。怎当得宣教一边扑,一心牵挂着帘内那人在里头瞥见,没心没想的抛下去,何止千扑,再扑不成一个浑成来,算一算输了一万钱。宣教还是仕进民气性,不觉两脸通红,哏的一声道:“坏了我十千钱,一个柑不获得口,可爱!可爱!”欲待再扑,恐怕扑不出来,又要贴钱;欲待停止,输很多了,又不甘伏。

如此两月余。妇人道:“我日日自下而升。大家瞥见,毕竟免不得起疑。官人何不把房迁了下来?与奴附近,晚间便好相机同宿了。”官人大喜过望,立时把楼上囊橐搬下来,放在妇人间壁一间房里。推说道:“楼上有风,睡不得,以是搬了。”晚间虚闭着房门,竟在妇人房里同宿。自道是此乐即并头之莲,比翼之鸟,无以过也。才得两晚,一日夙起,尚未梳洗,两人正自促膝而坐,只见外边店里一个长大男人。大踏步踹将出去,大声道:“娘子那边?”惊得妇人手脚慌乱,面如土色,慌道:“坏了!坏了!吾夫来了!”那官人急闪了出来,已与大汉打了照面。大汉见个男人在房里走出,不问好歹,一手揪住妇人头发,喊道:“干得功德!干得功德!”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只是打。那官人慌了,脱得身子,顾不得甚么七长八短。急从后门逃了出去。剩了行李囊资,尽被大汉翻开房来,囊括而去。刚才十来个健卒打着的箱筐,多是那官人房里的了。他恐怕有人看破,以是还妆着丈夫吵架老婆模样走路。实在妇人、男人、店东、小童,老是一伙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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