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 小道人一着饶天下 女棋童两局注终身[第1页/共10页]

此时天气将晚,小道人恨不得一顷刻黑下来。直到点灯时侯,只见劈面肆里扑地把门关上了。小道人着了急,对老嬷道:“莫不这小妮子负了心?有烦嬷嬷往彼处探一探动静。”老嬷道:“不必心慌,他要瞒生人眼哩!再等一会,待人静后没动静,老身去敲开门来问他就是。”小道人道:“全仗嬷嬷作胜利德。”正说之间,只听得对过门环当的一晌,走出一个丫环来,径望店里走进。小道人如同接着一纸九重恩赦,内心好不幸运,只听他说甚么好话出来。丫环向嬷嬷道了万福,说道:“侍长棋师小娘子多多请安嬷嬷,请嬷嬷过来发言则个。”老嬷就此同业,起家便走。小道人赶着附耳道:“嬷嬷邃密着。”老嬷道:“不劳分付。”带着笑容,同丫环去了。小道人就像热地上蚰蜒,好生打熬不过,禁架不定。恰是:

丽质本来无偶,神机早已通玄。枰落第国莫抢先,女将驰名善战。玉手无惭国手,秋波合唤秋仙。高居师席把棋传,石作弟子也眩。—右词寄《西江月

头戴包巾,脚蹬方履。身上穿浅地深缘的蓝服,腰间系一坠两股的黄绦。若非葛稚川侍炼药的丹童,便是董双成同思凡的道侣。说该国能葛中野服,扮做了道童模样,父母吃了一惊,问道:“儿如此打扮,意欲何为?”国能笑道:“儿欲今后云游四方,遍寻一个好老婆,来做一对耳!”父母道:“这是你的志气,也难阻你。只是到手便回,莫贪了别处欢乐,忘了故里!”国能道:“这个怎敢!”是日是个黄道谷旦,拜别了父母,即便登程,今后自称小道人。

是晚,老嬷领了小道人径到观肆中客座里坐了。妙观出来相见,拜罢,小道人开口道:“小子云游到此,见得小娘子芳客,非常幸运。”妙观道:“奴家偶以小艺擅名国中,不想遇着妙部下临。奴家本不敢相敌,争奈众心欲较胜负,不得不在班门弄斧。统统奉求苦衷已托店东嬷嬷说过,万望包涵则个。”小道人道:“小娘子分付,小子岂敢有违!只是小子敬慕小娘子已久,以是在对寓栖迟,不忍舍去。今客馆孤傲,若蒙小娘子有见怜之心,对局之时,小子岂敢不揣自逞?定当全面娘子隽誉。”妙观道:“若得全面,自当报德,决不有负足下。”小道人笑容满面,作揖而谢道:“多感娘子美情,小子服膺不忘。”妙观道:“多蒙相许,一言已定。夜晚之间,不敢亲送,有烦店东嬷嬷伴送畴昔罢。”叫丫环另点个灯,转进房里来了。小道人自同老嬷到了店里,自想:适间亲口答允,这是探囊取物,不在话下的了,只等对局后图胜利德不题。

自古道:物各有偶。才子才子,天生婚配,最是人间上的嘉话。看官且听小子说:山东兖州府巨野县有个秾芳亭,乃是处所住民秋收之时,祭赛田先人农。公举社会聚饮的去处。向来亭上有一扁额,大书三字在上,相传是唐颜鲁公之笔,落空已久,世人无敢再写。一日正值社会之期,乡里父老相商道:“此亭徒有其名,不存其扁。只因向是木扁,以是破坏。今若立一通石碑在亭中,别请当今名笔写此三字在内,可垂永久。”此时只要一个秀才,姓王名维翰,是晋时王羲之一派子孙,惯写颜字,书名大盛。父老具礼相求,道其本意,维翰欣然相从,商定社会之日,就来赴会,即当举笔,父老砻石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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