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得西门豹,投畀邺河水。
固然不是祈禳法,只合雷声头上来。
维谦剧邑良才,忠臣华胄。睹兹天厉,将瘴下民。当请祷于晋祠,类投巫于邺县。曝山椒之畏景,事等焚躯;起天涯之油云,情同剪爪。遂使旱风潜息,甘泽旋流。吴天犹鉴克诚,予意岂忘褒善?特颁米绂,俾耀铜章。勿替令名,更昭殊绩。
当时州将在州,先闻得县官杖杀巫者,也有些怪他轻举妄动,道是礼请去的,纵不得雨,何至于死?若毕竟请雨不得,岂不在杀无辜?乃见文书上来,报着四郊雨足,又见百姓雪片也似投状来,奖饰县令曝身致雨很多好处,州将才晓得县令阃人君子,政绩殊常,深加叹异。故意要表扬他,又恐朝廷怪他杖杀巫者,只得上表一道,明列其事。内里大略云:
因而,县令备着花红表里,写着恳请书启,差个知事的吏典代县令切身施礼,备述来意已毕。天师意态甚是倨傲,听了一回,慢然答道:“要祈雨么?”世人叩首道:“恰是。”天师笑道:“久旱乃是天意,必是本方百姓罪业深重,又且本县官吏贪污不道,上天降罚,见得如此。我等奉天行道,怎肯违了天心替你们祈雨?”世人又叩首道:“若说本县县官,甚是清正不足,因为小民功课,上天降灾。县官心生不忍,特慕天师大名,敢来礼聘。屈尊到县,祈请一坛甘霖,万勿推却。万民感戴。”天师又笑道:“我等岂肯等闲赴汝小县之请?”再三不肯。
神前杖背神不灵,瓦罐不离井上破。
尽道天师术有灵,如何永底不复生?
次日,县令到祠请祈雨。天师传命:就于祠前设立小坛伏贴。天师同女巫在城隍神前,口里胡言乱语的说了好些大话,一同上坛来。天师登基,敲动令牌;女巫将着九坏单皮鼓打的厮琅琅价响,烧了好儿道符。天师站在高处,四下一望,瞥见东北上微微有些云气,考虑道:“夏雨北风生,莫不是数日内有雨?落得先说破了,做小我情。”下坛来对县令道:“我为你飞符上界请雨,已送上帝命下了,只要你们至诚,三今后雨当沾足。”这句说话传开去,万民无不主动喜好。四郊士庶多来团集了,只等下雨。悬悬望到三日期满,只见气候越晴得正路了:
田中纹坼,井底尘生。滚滚烟飞,尽是晴光浮动;微轻风撼,元来暖气薰蒸。辘轳不断声,止得泥浆半构;车戽无虚刻,何来死水一泓?扶养着五湖四梅行雨龙王,火急煞八口一家喝风狗命。止有一轮红日炎炎照,那见四野阴云炎炎兴?
世人认做活神明,只条约尝干狗屎。
试看甘霖随车后,始信如神是至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保举票、月票,您的支撑,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
那晋阳是彼时北京,一时狄县令政声朝野喧传,尽皆钦服其品德。不一日,圣旨下来褒异。诏云:
却说天师到房中对女巫道:“此县中要我每祈雨,意义虔诚,礼节丰富,只好这等了。满县官吏群众,个个瞻仰着下雨,倘使我们做张做势,造化撞着了下雨便好;倘不遇巧,怎生打发得这些人?”女巫道:“在叫你弄了多少年代把戏,如许小事就费计算。明日我每只把雨期约得远些,气候晴得久了,好歹多少下些;有一两点洒洒便算是我们功德了。万一到底不下,只是寻他们变乱,左也是他不是,右也是他不是。弄得他们不耐烦。我们做个气候,只是撇着要去,不肯再留,当时只道恼了我们性子,扳留不住。自家只好慌乱,阿谁还来议我们的背后不成?”天师道:“有理,有理。他既非常恭敬我们,料不敢拿我们马脚,只是老着脸皮做便了。”筹议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