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说囹圄是福堂,谁知在内报新郎?
幼谦读罢词,回他说:“晓得了。”蜚英自去。幼谦把词来收藏过了。
去时不由人,归怎由人也?罗携同心结到成,底事教拚舍?心是非常真,情没些儿假。若道归迟打掉蓖,甘受三千下。
仁卿拖幼谦到外边学屋,把条索子捆住,夫幸亏书房里。叫家人看管着他,只等天明送官。自家复身出去看女几时,只见颠得头蓬葆乱,妈妈与养娘们还搅做了一团,在那边嚷。仁卿怒道:“如许不成器的!等他死了罢!拦他何用?”幸起杆棒要打,却得妈妈与养娘们,搀的搀,驮的驮,拥上阁去了,剩得仁卿一个在底下。昂首一看,只见蜚英还在井栏边。仁卿一肚子愤怒,正无宣泄处,一手楸住头发,拖将过来便打道:“多是你做了牵头,牵出事来的。还不实说?是如何样开端的?”蜚英开初还推一贯在中间睡,不知就里,被打不过,只得把来踪去迹细细招了,又说道:“姐姐与张官人经常抽泣,只求同死的。”仁卿见说了这话,喝退了蜚英,内心也有些悔怨道:“前日便许了他,不见得如此。现在却有辛家在那边,其事难处。不得不经官了。”
蜚英领命,走到张家门首,正撞见了张幼谦。幼谦道:“好了,好了。我正走出来要央杨老妈来通信,刚好你来了。”蜚英道:“我家姐姐盼官人不来,经常哭泣。日日叫我探听,今得知官人到了,顿时遣我来约官人,彻夜还是竹梯长出去相会。有一个柬帖在此。”幼谦拆开来,乃是一首《卜真子》词。词云:
不是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幼谦返来见了母亲,拜过了,犒赏了迎送之人,俱各散讫。张妈妈道:“你做了不老成的事,几把我白叟家急死。若非有此番天救星,这事怎生告终?本日报事的打出去,还只道是官府门中人来嚷,慌得娘没躲处哩。直到后边说得明白,方得放心。我说你在县牢里,他们一来往了。倒是县间如何就肯放了你?”幼谦道:“孩儿鄙人,为后代私交,做下了事,扳连母亲吃惊。幸亏县里大人美意,原有全面婚姻之意,只碍着亲家不肯。现在幸运有了这一步,县里大人非常欢乐,送孩儿返来,连罗氏女也免提了。孩儿痴心想着,不但能够免罪,或者另有些希冀也不见得。”妈妈道:“固然知县相公如此,倒是闻得辛家恃富,不肯停止。要到下属陈告,恐怕对他不过。我开初曾着人到你父亲处筹议去了,不知有甚枢纽来否?”幼谦道:“这事且只看县里申文到州,州里主张如何,再作事理。娘且宽解。”斯须之间,邻舍人故乡来叫喜,杨老妈也来了。母亲欢乐,不在话下。
窃惟情之所锺,正在吾辈;义之不歉,何恤人言!罗女生同月日。曾与共塾而非墨客;幼谦符合金兰,匪仅逾墙而搂处子。长卿之悦,不为挑琴;宋玉之招,宁关好色!原许乘尤须落第,未曾经打昆娓;却教跨凤别吹箫,忍使顿成怨旷!临嫁而期永诀,何异十年不字之贞;赴约而愿捐生,无忝千里相思之谊。既藩篱之已触,忠桎梏而自甘。伏望悯此缘悭,巧赐续貂奇遇;怜其情至,曲施解网深仁。寒谷逢乍转之春,死灰有复燃之色。施同种玉,报拟衔环。上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