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徽院仕女秋千会 清安寺夫妇笑啼缘[第2页/共6页]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顺局不成幻,逆施方见权。

平章府轿抬死女,清安寺漆整空棺。

闻说氤氲使,专司夙世缘。

只如《承平广记》上边说,有一个刘氏子,少年任侠,胆气过人,好的是张弓挟矢、驰马试剑、飞觞蹴鞠诸事。交游的人,老是些剑客、博徒、杀人不偿命的恶棍后辈。一日游楚中,那楚俗习尚,正与相合。就有那一班儿意气相投的人,成群聚党,如兄若弟来往。有人对他说道:“邻居王氏女,仙颜当今非常。”刘氏子就央座中报酬媒去求聘他。那王家道:“固然此人少年英勇,却闻得行动古怪,有些不务实,恐怕厥后惹出事端,误了女儿毕生。”坚执不肯。那女儿久闻得此人英风义气,到有几分慕他,只碍着爹娘做主,无可何如。那媒人答复了刘氏子,刘氏子是个狠恶男人,道:“不肯便罢,大丈夫怕没有好妻!愁他则甚?”一些不放在心上。

宣徽瞥见词翰两工。心下已喜,及读到未句,晓得是见景生情,埋没着求婚之意。不觉拍案大呼道:“好佳作!真吾婿也!老夫第三夫人有个小女,名唤速哥失里。堪配君子。待老夫唤出相见则个。”就传云板请三夫人与蜜斯上堂。当下拜住见了岳母,又与蜜斯速哥失里相见了,恰是秋千会里女伴中最绝色者。拜住不敢非常昂首,已自看得较切,不比前日墙外影响,心中喜乐不成名状。相见罢,夫人同蜜斯回步。却说内宅女眷,闻得堂上请夫人、蜜斯时,晓得是看中了半子。别位蜜斯都在门背后缝里张着,瞥见拜住一表非俗。个个称羡。见速哥失里出去,暗里与他称喜道:“可谓门阑多喜气,半子近乘龙也。”百口歌颂不置。

贞心不寐,身后重谐。

顷刻间雷雨高文。几个轰隆,震得屋宇都是动的。世人戏刘氏子道:“刘兄,白天所言,此时怕铁豪杰也不敢去。”刘氏子道:“说那边话?你看我雨略住就走。”公然阵头过,雨小了,刘氏子持了白天墓砖出门就走。世人都笑道:“你看他那边演帐演帐。返来拆台,我们且落得吃酒。”公然刘氏子使着酒性,一口气走到白天所歇墓边,笑道:“你看这伙懦夫!不知有何惊骇,便道到这里来不得。”此时雷雨已息,暴露星光微明,正要将砖放在棺上,见棺上有一件东西蹲踞在上面。刘氏子模了一模道:“奇特!是甚物件?”暗中手捻捻看,却象是个衣衾之类裹着甚东西。两手合抱将来,约有七八十斤重。笑道:“不拘是甚物件,且等我背了他去,与他们看看,等他们就晓得,免得直到明日才信。”他自恃体力,要吓这班人,便把砖放了,一手拖来,背在背上,大踏步便走。

却说宣徽自丧女后,心下不快,也不去问拜住下落。好些时不见了他。只说是流浪颠沛,连存亡不成保了。一日旨意下来,拜宣徽做开平尹,宣徽带了家眷到差。那府中事体烦杂,宣徽要请一个馆客做记室,代笔札之劳。争奈上都是个极北夷方,那边寻得个儒生出来?访有多日,有人对宣徽道:“近有个士人,高傲都挈家寓此,也是个色目人,设帐官方,极有学问。府君若要觅西宾,只要此人能够充得。”宣徽大喜,差小我拿帖去,快请了来。拜住瞥见了名帖,心知恰是宣徽。忙对蜜斯说知了,穿戴整齐,前来相见,宣徽瞥见,认得是拜住,吃了一惊,想道:“我几时不见了他,道是流落灭亡了,如何得衣服济楚,容色充盛如此?”不觉回想女儿,有些伤感起来。便对拜住道:“昔年有负足下,反累爱女身亡,惭恨无极!今足下何因在此?曾有婚事未曾?”拜住道:“重蒙垂念,足见厚情。小婿不敢相瞒,令爱不亡,见同在此。”宣徽大惊道:“那有此话!小女当日自就缢,今尸棺见寄清安寺中,那得有个活的在其间?”拜住道:“令爱蜜斯与小婿实是夙缘未绝,得以重生。今见在寓所,能够即来相见,岂敢有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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