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狱卒又来送饭,不过是萝卜豆腐青菜之类,他勉强吃一点,便难以下咽。隔壁那人道:“你如吃不完,就拿给我吃。”柳长青伸手把盘子递畴昔,那人来的近了,柳长青才勉强看到一点他的模样,但见长发披肩,脏兮兮不知多久没洗过了,脸部深埋在头发里,约莫五十多岁年纪,他伸手接住,柳长青见他双手粗糙如老树普通,纹理间藏满了灰尘,也不感激,就吃了起来。
柳长青大是迷惑不解,又不好相询,只得照办了。走近些去,只见那人斜侧身子,靠在铁栏之上拿起本身的脚,细心打量,时而按揉几下,他大拇指又按压在本身足底涌泉穴,柳长青只感觉****,那人足足打量了一盏茶时分,才道:“不错,不错,是个练武的脚掌。”
那人又道:“我美意帮你,你却如井底之蛙普通。”柳长青怒道:“为何?”那人道:“你给我递饭之时,我已替你把过几次脉搏,内息不平,心血不畅,你练本门心法,一味地教你如何顺六合,吐气味,却无压抑法门,此来怎能有见效?”柳长青惊道:“你……你……”方才确信此人当真是妙手,心下彭湃,说不出话。那人道:“你用我的法门静练,不出五日,气味可调,心血归位,定然就好了。”
柳长青喜道:“好,你重新开端念吧。”那人重新渐渐念一遍,柳长青跟着做一遍,有些并未能完整到位,但一个时候过后,站起家来,只觉浑身暖洋洋的极是舒畅。对这位前辈高人更是五体投地。道:“多谢前辈见教,不知前辈如何称呼?”那人却道:“此口诀是强身健体之道,你每日迟早各习一次,半年后可小有成绩。”柳长青道:“是!”那人道:“你使的是甚么兵器?”柳长青道:“鄙人使长剑。”那人“唔”了一声,道:“为何不使短剑?若用长剑,干甚么不消枪、用棍?”柳长青道:“鄙人的师父使得便是长剑。”那人道:“你使给我……”说了半句便不说下去。柳长青心道:“前辈想让我练剑给他看,俄然又想起来其间无剑。”又问道:“前辈贵姓大名?”那人慢慢道:“我早已没了姓名。”
当夜相安无事,柳长青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一向到听闻远处模糊鸡鸣,才昏昏沉甜睡去。方才睡去半个时候,马上转醒。黑暗中不知时候,心想:“此处是扬州府地牢,师父师娘如果无事,迟早会来救我。”想到此节,表情稍复。
那人道:“你学我工夫,你师父能够情愿?”柳长青一愣,道:“我师门并无此端方,不然我也不能学你心法。”那人嗯了一声,仿佛在思考甚么事情。
这天夜里柳长青又醒来,心想:“我好久没练功打坐,摆布无事,可不能虚度工夫。”便起家来,遵循本门心法打坐。过得一会儿,隔壁那人忽道:“双手抱日月,心机无旁骛。”柳长青展开眼睛,旋即闭上,并不睬睬。那人接着道:“心光归下田,吐纳似猛虎。”柳长青心想:“吐纳似猛虎?这不开打趣吗?打坐须得吸吐均匀,或快或慢,那里有一上来便似猛虎的?练武之人,就连三岁小孩儿也知。没出处的却与我开这般打趣。”
柳长青心道:”这位前辈不知经历了甚么事情,导致现在如此落魄。”那人又道:“你不是盗窃财物,倒是为何被抓出去?”柳长青黯然道:“我找我师门中人,半路上无缘无端便着了道。”那人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