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命难违，爱卿让朕如何？”
“甄氏有救驾之功！”见万岁不语，沈钟磬叩首说道，“皇后娘娘誓要甄氏性命，就是因为她坏了安庆侯的逼宫之举，救了万岁！”
“不孝有三，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为一不孝……”沈钟磬叩首说道，“甄氏对万岁有救驾之功，又身怀医术济世救人，无辜而被杀，传到天下人耳朵里，为大不义……万岁如许曲从，也是不孝！”
不过一条命，就因为她是沈钟磬的老婆，他才这么难堪。
想到这些年太后固然不睬政事，可耳目却遍及后宫，萧煜一阵懊丧，他低声说道，“……交泰殿前您也看到了，沈夫人是沈将军的逆鳞，万岁若这么杀了……”萧煜摇点头。
“……太后要把五公主下嫁给沈将军，换甄氏的命。”万岁把太后的懿旨扔给萧煜。
丰谷大营和柳林镇离上京都不远，沈钟磬又用了军中的快马，阎王愁钟霖和卢俊巳时摆布就前后被接进了宫里。
一言不发地站在七皇子的寝殿前，面色冷峻地看着面前那扇紧紧封闭的门，沈钟磬内心七上八下的，身侧的手掌不自发地握成了拳。
钟霖和卢俊恍然。
沈钟磬已经站起来。
“甄氏天生短折，即便朕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万岁喃喃道，像是对萧煜说，又像是劝说本身，“就临时留在宫中为七皇子瞧病，待沈将军走后再脱手吧，就说恶疾突发……”声音顿了顿，“不治身亡，朕……会以命妇最高的礼节厚葬她。”幽幽叹了口气，“朕会给甄尚书满门昭雪，也算对得起她救朕之恩了……”
萧煜看看摆布。
沈钟磬目光迟缓地扫了一圈，落在瘫跪在地上的萧煜身上，沈钟磬身子震了震，他大步走上前，扑通跪了下去，“……传闻太后要杀甄氏？”
行医三十年，他晓得医道世家对自家医术和名誉有多保守，错愕的眼底闪过一丝敬佩。
“传朕的口谕……”万岁声音微微一滞，“太厥后太和殿下诏之事，一概不得别传，不然，格杀勿论！”
两边的寺人宫女悄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