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不敢!”
不幸他们方才因为承天帝的“口”下包涵而松了口气,又因为承天帝的热诚话语和反诘堕入沉思,听得承天帝说是“最后一问”觉得明天早朝到此为止——历朝历代立储都是国之重事,老是要君臣同堂几次商讨了才气定下来,何况明天要亘古未有的立公主为储,如何能够一气呵成!因着这些设法,他们完整放下心来,想再归去考量考量本身在立储之事上的态度再作筹算。谁承想,陛下竟然会在他们心神最是松弛时,重拳反击!
“此言大谬,想我太祖文德皇后两朝辅政······公主是太祖血脉,贤明圣德······”
······
“陛下千秋鼎盛,还可选纳后妃再育子嗣······”
“臣等不敢!”
“这···”反对党的大臣面面相觑,这话还真没人说得出来。见过祥熙公主风华的人都会有一个共鸣,公主如果男儿,便会是大华最好的担当人。可他们反对的便是这个女儿身啊!不然谁吃饱了撑着提着心在这和天子找不安闲。
“朕决定立独女祥熙公主为储,众位爱卿觉得如何?”
无需多想,这翼王府后花圃鱼趣池畔扶风亭中的,天然是萧茹母子与长孙蓉一行。
承天帝这番和颜悦色,听在一干大臣耳中不次于惊雷乍响于耳畔,直让人头皮发麻。
“祥熙自幼随朕读史观政,至今已有五年,其资质风骨,尔等有目共睹。男女之说休得再有,北胡媼敦格日乐尚能以长公主之位大可汗之名女主秉国,我儿论高贵,论聪敏都远甚于她,有何不成?”
这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初春。翼王府的后花圃中,假山堆叠,奇石错落,初绽的芳菲倚着新发的绿草碧树,春归的鸟儿镇静的清鸣,行走此中,非常有一番雅趣。沿着盘曲的花#径安步惠邻近后花圃中间的鱼趣池处,模糊传来了动听的人语声,许是离得有些远了,有些听不逼真。
“陛下,女主为帝前所未有······”
君逸羽从爹娘的议论中晓得了君元熙,哦,不,现在是君天熙了。他晓得了君天熙要做皇储,要和那天的小唐大人结婚的事,也只是冷静的深深一叹,直觉还真没错,也不知皇爷爷有没有和她商讨过,只但愿她能过得好吧。
“陛下只要一女,平凡人家都能够把家业留给女儿,为何陛下不成······”
承天帝之前声色俱厉的三个“说说”,让含元殿中一干大臣悄悄抹汗了,此时陛下悄悄放过,让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下来,大家都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啊,朝堂上一贯和颜悦色、善听谏言的陛下竟然有这般时候。
出言反对的主如果一些因循保守的文臣,武将对这类磨嘴皮的事情本就无甚兴趣,再加上承天帝手握翼王府的军中权势,又提早拉拢了卫国公府,武官们便是有定见也已经没了出头人了。只要压下文官们反对的声音,事情也就成了。
君逸羽上元露了些他这春秋不该有的聪明,返来又被君康逸禁了足,干脆就扯着萧茹要学认字了。他宿世因着爱好,多年练着书法,虽则三年多陌生了,但繁体字于他而言还真不是大题目,他不过是想就着机遇多翻翻几本这大华朝的书罢了。
见得这般风景,天然不难猜出,早前传出的声音是来自于这池畔读书的白衣女子。白衣女子的声音漂渺,非常轻柔动听,细谛听来,这轻柔的嗓音读的不是诗文华赋,倒是一段《国朝史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白衣女子的声音舒缓温和,非常耐听,倒是让人忍不住奇特,这般悄悄的嗓音,是如何传到远处的?只能猜想着,许是这水上清风也爱极了这动听的声音,慷慨的将这声音带走,并分享给了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