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尊即归,魔尊安在?”
“天帝未损……”
李锦苏的神情有些奇特,她微仰着脑袋看那天上的神人,反手却抓住了背后青煌剑的剑柄,苗条的如玉的手指在悄悄颤抖。
卜羲玄苍脸上泛着潮红,笑道:“天禁乃是樊笼,高悬于天,而凡人不知。你我皆是凡物,岂可晓得它何时得开,或许千万载亦不开。要不然,你也不会被雷劈了。依我看哪,你当真被雷劈傻了,也不知上哪寻了把破斧头、烂盾牌,便想冒充日月盾与江山斧!日月盾一展即生日月,足可遮天闭日,以抗风雷水火。江山斧一剖便是万里,断川裂空、斩云撕峰直若儿戏。岂会是这般的顽童把玩之物,休说别的,便是我的金蚕也足可胜它!”
卜羲玄苍半眯着眼睛,指尖冒着一丝弱不成察的金线,那金线弯来绕去,时隐时现,即若她现在的表情,踌躇难决。
“而后,便是除却那天帝之时。”卜羲玄苍指尖冒出一小团金花,媚笑道:“若那天帝并未陨落而是降为凡人,想必天禁即因他而生,因他而灭。而此时,莫论我万里苗疆,或是众神当中原,亦或道君之昆仑、更甚于邙山鬼域,都等这一天,等了三千年。想来,大师能够精诚一心,共伐天禁!”
青阳听得头大,暗觉云里雾里,心中烦燥。
日坐中天,万毒殿外落针可闻。
“恰是如此。”
温和的声音蓦地一肃,白玉京神采一变,踏落台上,朝着那无头人便是三拜九叩,随后站起家来,直视着金花婆婆,说道:“玄苍,别人不知,但惊花理应奉告过你们,太古一战,魔尊与其座下众将虽是身陨浑沌,但神魂却不灭于虚空,即使经历千万载,亦将有归位之日。半载前,天象异变,数月前,天禁险开,这些别人不知,你们三人岂会不知?”
“我,我,我倒底是谁?”
刑天,太古战神。
因她身上穿戴广大的金袍,难见她的膝盖是否着地,唯见金袍裂缝处绽露着雪嫩的玉腿。但白玉京是多么人物,岂会看不出她并未着地,只不过,贰心中自有计算,也并未道破。在他看来,统统,都只是时候迟早罢了,迟早有一日,这卜羲玄苍定会至心归附于诸尊座下,任诸尊差遣。而对于万年伶仃于山头的他来讲,时候最是孤单,并不值得去沉沦。
自从那假身白玉京的若木神尊说出“刑天”二字以后,统统人的目光都看向那无头人,脸上俱是不成思议、震错惊诧的神情,要晓得,若他真是那战神刑天,那他便是先祖蚩尤座下头号大将,而非甚么炎帝爱将。而在场之人,该当顶礼膜拜。至于传闻为甚么会有误?苗人向来不屑于辩白,本身晓得便行了。
“天禁,哈哈……”
“你是刑天!”
青阳皱着眉头看着那天上的无头人,刑天是何人,他自是晓得,但却不敢信赖,面前的人便是刑天!战意滔天的刑天,战无不堪的刑天,怎会是这么一个鬼祟畏缩的小偷?
“妙,妙,妙……”
卜羲玄苍挑着指尖小金花,妖媚一笑,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天上的无头人,拍了拍金魑子的肩膀。金魑子浑身一抖,却当即会心,身子下弯,膝盖着地,跪了下来。她掌着金魑子的肩,跪在台上,正色道:“卜羲玄苍拜见刑天战尊。”
霎那间,此起彼伏的参拜声络绎不断。唯有青阳与李锦苏仍然怔立于台上,而小青侯也醒了过来,正揉着脑袋,盯着天上的无头人看,她的眼中,精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