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羲玄苍歪着脑袋凝睇无头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低下头来,眯着眼睛扫过在场的统统人,冷声道:“刑天战尊多么人物,岂会是藏头缩尾之辈?再说了,刑天战尊足可与帝战,岂会是这般一个尸不尸,鬼不鬼的怪物?若论修为,玄苍若未被算计,足可一巴掌拍死他!就这么一个没本领的小怪物,竟想让我等拜伏于其脚下?!”凝目看向白玉京,笑道:“老树啊老树,你被天雷劈身,连心都被劈没了,以是就傻了么?竟想学汉人那一套,李戴桃僵。你且实言,到底所为何来?”
卜羲玄苍挑着指尖小金花,妖媚一笑,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天上的无头人,拍了拍金魑子的肩膀。金魑子浑身一抖,却当即会心,身子下弯,膝盖着地,跪了下来。她掌着金魑子的肩,跪在台上,正色道:“卜羲玄苍拜见刑天战尊。”
哑奴当即飞到银花婆婆身边,与七具獠牙青尸一道,将她合围,以防万一。谁知,那银花婆婆展开眼来,却未有喜色,反而庞大的看了无头人一阵,冷静弯身,于天跪浮,三拜九叩:“卜羲冥素拜见刑天战尊!”
白玉京续道:“世事沧桑,千万年。沧海已化桑田,民气又岂能如一稳定?为迎魔尊、战尊等诸尊归位,若木不得不可此卑鄙之事,尚请三位包涵!”按着胸口,朝着血花婆婆与卜羲玄苍弯了弯身,又伸指一点,解了银花婆婆的监禁,但却又朝着那哑奴了点了点头。
青阳听得头大,暗觉云里雾里,心中烦燥。
“格格格……”
“天帝未损……”
“卜羲血月,拜见刑天战尊!”
温和的声音蓦地一肃,白玉京神采一变,踏落台上,朝着那无头人便是三拜九叩,随后站起家来,直视着金花婆婆,说道:“玄苍,别人不知,但惊花理应奉告过你们,太古一战,魔尊与其座下众将虽是身陨浑沌,但神魂却不灭于虚空,即使经历千万载,亦将有归位之日。半载前,天象异变,数月前,天禁险开,这些别人不知,你们三人岂会不知?”
血花婆婆挣扎一阵,终是也跪下了。她一跪下来,万毒谷的女弟子们纷繁下跪,向那天上的无头人拜倒。
故老相传,刑天是炎帝爱将,身负通天彻地之能,拿山捉月直若儿戏,曾与天帝战于常羊山,一时不慎,被天帝一剑剁掉了脑袋,但这刑天战意不歇,心即不死,脑袋固然掉了,却以乳作眼,以脐作嘴,踏着战舞,舞着斧头与盾牌,吼怒彼苍,誓于天帝再决雌雄。
这时,卜羲玄苍笑了起来,捧着胸口,笑得花枝乱颤,笑得滑天下之大稽,待她笑够了,又伸手指着天上那愣头愣脑的无头人,笑道:“若木啊若木,我算是晓得你为何要谋算我们了,你是想要我们十足拜倒在此人的脚下,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