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隔着那一堵无形的墙,时候未至,她过不去。
美人当前,挎刀者岂肯输了步地,当下便大手一挥,将脖子上缠着的布带一扯,暴露一道狰狞至极的刀疤来。
徐姬掂着脚尖娇笑,直把肚子笑痛了方暂歇,捧着肚子又笑:“嘻嘻,郎君或许说得对呢,我因李盛怀命数而生,待事毕后,复因其命数而亡。至于她,早该去了,莫非郎君喜好她?不过,若说殛毙,郎君可不比奴家差呢!”说着,声音渐冷:“这些人昏昏浊浊,终有一死,迟早罢了。奴家既然必定一死,何不痛快一把?郎君若想看着奴家死,何不静观其变?”
很久,仿佛被墨涂尽的东院突现一道裂缝,微小光芒透出来,稍徐,十根手指搬在那条裂缝上,缓缓向摆布扩去,而后,青阳的头露了出来,面无人色,再次,硬生生的将身子从那裂缝里挤出,弯着身子不住喘气。
到得台上,青阳自行站在了李盛怀身侧,直面火线,眉头微微皱起来。石台背山面南,正对着李家前庭,模糊可见喜灯飘浮,想来,吃酒的人群尚未尽散。蜀人爱好呼朋聚友,莫论红白丧事,都喜好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月,钩月如镰。
“呀!!”大美人一声惊呼,双手掩住心口,好似怕极了,隔得一会,将胸前的两只小兔子拍得悄悄跳,媚了挎刀者一眼,娇声道:“你倒是快说呀,厥后呢?”
一刹时,围观世人眼放精光,搓手的搓手,吞口水的吞口水,更有人拍着胸膛大声呼喊:“快比,快比!”
李盛怀看了看青阳,见青阳面白如纸,目光却极其刚毅,老爷子心中明知答案,却还是忍不住地问:“不知,李某的几位老友……”
火莲移步,飘向石台。
青阳淡淡的答复,仿佛说的不是四条性命,也不是四位怪杰高士,而是张三家的狗,李四家的猫,尽数死了也不奇特。
“轰!”熊熊火焰爆起,眨眼之间便将陈歪嘴烧作飞灰。
但见那刀疤当真劈了一半,可骇骇人,围观人群齐齐惊呼,更有甚者情不自禁的后退,引发一阵动乱。
火焰迅若闪电,李锦苏呆怔,手腕上的金铃主动护主,荡起一道黄光,将那朵火焰堪堪抵住。但这朵火焰非同凡火,乃是可焚万物的煞中火,只得一息,黄光即已微小,渐呈不敌。
“啊!!!”
煞气,无形的煞气在火海里翻滚,凝成一具具魔头,或三头六臂,或狮首人身。
大美人放声娇笑,直笑得前俯后仰,俄然,曲指朝那扛起大刀飞奔的陈歪嘴一弹。
“她,来了?”
挎刀者更加对劲,单脚跨在长凳上,“锵”地一声拔出刀,笑道:“他偷袭老子,却不知老子早就待他来,当即回身一刀将这狗日的劈成两半。不过,他那一刀老子也没躲过,这不,脖子被砍掉一半!”
“轧轧轧……”
青阳冷声道:“异数,煞本无形,凝形而为煞魔,不具灵魂为死物。你已抛下了她,你不再是你,你早已经死了。你妄造殛毙而取煞,你的灵魂即为镜花水影,转眼即逝。”
三星斜月,大美人飘浮于天,清澈的声音荡响于月夜下,幽幽的传至青阳镇统统的巷子与角落。
“咻……”
早已来了。
很久,人群突地炸裂,向四周八方逃窜。
在坐人群之以是没散,十之八九还是因为她。谁也不知她是甚么时候来的,只知来时花香成阵,一眼魅惑众生。若非她的火伴看起来也非善类,早已被人拖至暗处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