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青阳摇了点头,从席下伸脱手,握住她的小手,动手冰冷,黏糊糊的,小丫头满手是汗。
“是,婆婆。”
这时,小青侯敲了下小银刀,朝酒鬼瞋目而视。
谷中有桃林、有湖。
小青侯长长一叹,皱眉道:“那一夜真是存亡倏关,长辈常常想起都痛不欲生,偏生那夜产生之事,又说来话长……”说着,悄悄看向血花婆婆,见她眉头大皱,神情极其不耐,小丫头胆小道:“婆婆莫怪,是长辈啰嗦了。”一副楚楚不幸的模样。
轻风拂面之际,低头一看,却见清澈见底的湖中游曳着庞大的身影,莫不都是些毒物?
“师尊,莫非是……”特兰阿尼神采一黯。
“酒鬼……”
“呃……”
血花婆婆眼中精光大放,伸手一招,将七毒支出袖囊中,沉声道:“女娃儿,你身中蛊毒乃是奔雷血煞蛊,为本命心蛊,已有百年火候,炼蛊之人一身修为也不弱。不知,你在那里赶上了她?她的本命心蛊怎会在你身上?又是谁替你封印了此蛊?那人,是死是活?”
特兰阿尼声音虽细,却并未决计避开他们,说的是李锦苏身中蛊毒一事:“师尊,李女人中了心蛊之毒,已稀有月之久,弟子本领微末,对此心蛊并无实足掌控,是以不敢妄动。”
少倾,七道流光静止,悬浮于空,血花婆婆与李锦苏的身影闪现出来,李锦苏蓦地一个趔趄,几乎软倒在地,被特兰阿尼扶住。
小丫头理了理心境,大声道:“婆婆有所不知,那夜共有七人……八人激斗。我与师姐隔得也远,看得不太清。只见那白发婆婆与羽士斗得一阵,俄然,在她的背后奔起一道流光……”
小青侯毕恭毕敬的施了一礼,缓声说道:“天上夜斗之人,有男有女,有和尚也有羽士,那羽士却非我正一教中人。那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仿佛与羽士有仇,一向恶斗不休。俄然,俄然……”说到这里,又是一顿,提起案上茶碗,润了润喉,内心则在揣摩着,该如何说,才可自圆其说,切莫使老鸠婆心生思疑。
小丫头接连使了好几个眼色,他都视而未见。没何如,现在有求于人,也不成过于驳了血花婆婆的美意,小青侯与李锦苏只得冷静就食,皱着眉头,吃得极慢,仿佛正细细咀嚼。
“唉……”
实在,对于青阳来讲,既来之,则安之,是善是恶都由得别人,与其防这防哪,还不如落得个痛快。
青阳三人对视一眼。
李锦苏面色惨白如纸,从特兰阿尼怀中挣扎而起,正欲说话,却见小青侯站起家来,抱拳礼道:“回禀婆婆,长辈与师兄师姐游历于蜀中时,忽一夜,天上光芒骤放,有修道中人夜斗于野。长辈与师姐一时心奇,便邻近察之。谁知,那天上恶斗之人,有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说到这里一顿,迟疑不言,神态颇是踌躇。
血花婆婆神采微变,笑道:“三十年前,老身曾与张真人有一面之缘,张真人座下弟子张宗凰、张宗凤、张宗越三人都是极其了得,俱乃青俊一辈中的俊彦人物,几位倒是有些面熟。”
“你且,你且长话短说。”小青侯喝了一口又一口,血花婆婆终是忍不住了,出言催促。
轻舟剖水前行。
“婆婆。”
血花婆婆未答,却看了看特兰阿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