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草人嘴里的长香“啪”一声断了。剩下半截香,俄然激射出去,随之而落的是最后一枚铜钱,从草人身上掉了下去。

我看看表:“才不过一个小时。现在是下半夜一点。”

秦丹喃喃:“洪辰洪辰莫怕,仙童仙童回家。”

但是拽了两拽,香还紧紧插在上面,纹丝未动。

这女人穿戴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灰里灰色的衣服,留着一头富强的长发,手里拿住梳子,正冲着镜子梳头。

我们看到这面镜子时都吓傻了,特别铜锁,差点跪在地上。因为镜子里竟然呈现一个女人。

那女人梳了几下头,放下梳子,对着镜子笑,透过镜面看向我们。她红红的小嘴里,俄然莫名地生出一根长香,越来越长。她用手指夹住这根香,悄悄扭动,那根香产生了非常奇特的扭折,眼看就要断了。

秦丹盘膝坐在法阵当中,双手结成莲花状,微微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房间里非常温馨,蜡烛燃烧的声响清楚可闻。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都躲在角落里冷静看着。

她吟唱的咒语声音固然不大,但在沉寂的房间里却听得非常清楚。我底子听不懂是甚么,只感觉节拍感很强,女孩嗓音非常清脆,竟像是在唱歌一样。细心去听,咒语里有很多破口音诸如“呀”、“牟”、“玛”如许的,听着很有些熟谙。蓦地觉悟,这会是不是梵文?因为一些佛教歌曲里也有很多近似的发音。

因为离得比较远,加上光芒太差,我底子看不清产生了甚么,就看到奇异的一幕――秦丹缓缓松开手指,阿谁草人竟然浮在半空。它独一的着力点,就是插在纸人头上的那根长香。

李扬看得眨眼:“这如何回事?”

只见几个角落的蜡烛燃烧得特别快,蜡油流落到地上,构成一滩滩难言的形状。俄然室内起了一阵阴风,寒气随风转动,火光摆布摆得特别狠恶。秦丹猛地展开眼,悄悄抚摩着草人的身材,然后拿在手里,站起家走到红衣纸人近前,伸出一只手掐住纸人眉心处的黑钉,缓缓往外,拔。

“那如何办?你又拔不下来。”李扬焦急。

秦丹站起来,阴沉的神采能拧出水来,她快步走到桌子前,伸出二指,一下夹住草人脸上的长香,低喝一声:“你给我返来。”

铜锁无法伸开嘴,秦丹把断香插在他的嘴里,铜钱摁在他的额头,低低喝道:“借身躯一用!”

秦丹拔得特别迟缓,那根黑针仿佛重如千斤,一点一点往外拽,看着相称吃力。我和李扬大气都不敢喘,屏息凝神,这个严峻啊。好不轻易黑针拔了出来,秦丹长舒一口气,把草人放在纸人近前,低声吟咒。

我和李扬畴昔,我们也看不出个门道,就啧啧赞叹。李扬想摸一摸草人,秦丹悄悄一避:“你阳气重,不能乱碰。”她把草人放在桌子上,喘了口气,然后捏住插在纸人嘴上的长香,想拽出来。

她的行动特别和缓,一下一下梳着。看到这个行动我差点惊叫出来,因为我见过!就在数日前,河南乡村的山林里,我看到洪辰徒弟在月色下,就是这么梳头的,姿式一模一样!

这时候,铜锁也走进屋里,他在内里等得实在无聊。秦丹看看我们三个,让我们躲到一边,她持续吟咒,再尝试一下。

因为草人的双腿是捆缚在一起的,所谓“走”实在就是生硬地跳。它张着双臂,在桌子上一下一下跳着,当时其景实在是过分渗人,我们看得神采煞白,盗汗刷一下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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