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圣通顿时便将刘强惊惧之态一览无遗,她心中不免一惊,继而更是和颜悦色,她非常和顺地对刘强说:“但是被母后吓到了?母后不是用心的,也不是对你活力,是别人做了好事让母后活力,母后一时过于活力便忽视了你,谅解母后可好?”
丁嬷嬷见此,自知郭圣通定是又有了主张。她深知郭圣通一旦有了主张,不撞南墙是不会有所摆荡的,她只愿这一次郭圣通能如愿以偿,而非得不偿失。
话说返来,刘秀听了马援的话,当即回道:“卿非刺客,乃是说客。”
刘秀此举除了让刘强和刘义王、刘阳等培养豪情外,还能制止刘强受郭圣通影响太多,这对阴丽华来讲的确是无益的,只是到底刘秀能不能保护下去,尚可未知。至今,虽看他对郭圣通不如之前那么靠近,但起码该予以的尊敬还是有的,详细是个甚么职位只怕只要刘秀内心清楚了。
丁嬷嬷见此,无声地感喟,她对郭圣通说:“王后,恕奴婢大胆说一句,你若再折腾下去,陛下对你即便有天大的交谊,只怕也会消磨殆尽。”
刘秀听之甚慰,将马援留在宫里,厥后常使从游,南幸黎丘,转至东海。当然,此乃后话。
这一日,中黄门入报:“陇西使臣马援到。”
郭圣通闻言,顿时回过神来,又变回了人前静柔温婉的面庞,她柔声地唤道:“强儿,来母后这里。”
刘强看着郭圣通和顺可亲的熟谙面庞,再听了她如此和顺的解释,自是没有方才那么惊骇,他缓缓地向郭圣通走去。
不提还好,一提刘强,郭圣通顿时冷冷地看向刘强,她都叮咛过刘强对谁也不要说出她说过的话。她以为,若不是刘强没有好好听话,事情就不会生长到现在这个境地。就在此时现在,她不由得将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事情想起。她想起了刘强当年那一次抱病是如何爱好靠近阴丽华,如何让她不好过的一幕幕。新仇宿恨让她一时失了明智,她感觉刘强天生就是帮着阴丽华与她作对的,她自是没有好神采给刘强。
马援为此感慨道:“天下几次,盗名者不成胜数,今见陛下漂亮,同与高祖,方知君王有真者。”
刘强在丁嬷嬷身后自是看不到此时郭圣通的神情,郭圣通的话让他顿时打了个冷颤,他惊骇得不知所措,以是迟迟不动。
这边,刘秀下了令,阴丽华便晓得了。她明白,刘秀这是为她和她的后代好。
时刘秀正在宣德殿南廊下,袒臂而坐,浏览竹简史乘,一见马援到了金阙下,当即起座相迎,携着马援的手,笑着对马援说:“卿遨游二帝间,今来相见,令人生惭。”刘秀说的二帝,一帝是指他本身,二帝是指公孙述。
阴丽华闻言,沉默不语。时至本日,她倒不盼刘秀对她如此用心,并且一向如此,她甘愿刘秀对她薄情无义,如许她接下来做甚么也不会有所游移。此时现在,她不得不再次感慨世事弄人。
郭圣通自是一喜,随后对刘强嘘寒问暖起来。很久,郭圣通方将刘强送走,一送走刘强,她再度沉下脸,一言不发。
马援面对刘秀谦谦笑问,顿首而道:“当今之世,非君择臣,臣亦择君。言及公孙述,微臣心有一问。微臣与公孙述少相和睦,微臣前去蜀,公孙述列羽林、陈盛卫,而后使微臣进见。今微臣远来,陛下何知非刺客佞人,设卫如此简易?”马援与公孙述曾同居闾里,来往深厚,故彼时马援到了成都,总觉得尚是儿时朋友,相见如旧,握手言欢,孰知究竟截然相反。公孙述盛设仪仗,羽林两列,缓缓引入,交拜礼毕,寥寥数语,就被送进客馆,然后命人重新替他剪裁粗布单衣,制作交让冠,后在宗庙里大会百官,特设来宾座,统统筹办伏贴后,方使他从正门入。而公孙述鸾旗旄骑,警骅就车,斧钺开道,持重而来,进了庙门,下了御舆,屈身示礼,后,开颜接待马援。甘旨好菜,尽是蜀地特产。菜过几道,酒至半酣,公孙述开口降旨,授马援以封大将军。时余宾皆乐,情愿留在蜀地,唯独马援辞归,尽禀隗嚣。在这里不得不说一下,当时正因公孙述如此作为,才让隗嚣专汉而有了以后的交集。时隗嚣闻后,以为公孙述乃是井底之蛙,未图远谋,妄自负大,难胜利业,遂决意复专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