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我已经看不透他了。”
“护身底气？”
“你化为练气士，没有境地之分，自发道行高深，成就高绝，得以三花聚顶，五气超元，便能赛过真仙，力压道祖。但你须晓得，以你面前的本领，比之于仙圣，仍有未足。”
冥空淡淡道：“他的本领，大多是你所赐，但修行到了现在的境地，实在早已超出你的掌控，不是么？”
“好，本座也不欺你，便不消落在你身上的那些手腕。单以道行论凹凸，就看看你有多少远胜于本座的本领！”
“你有几分秘闻，旁人不知。莫非本座还不知？”
“我这徒儿，已下定决计，不会助你灭去这百万里大地的朝气，哪怕你能让他天仙有望，哪怕你要杀了他，也是无用。”冥空摊了摊手，无法道：“谁让你当初在他身上留下的是性命威胁，是那能够一言取别性命的伎俩，而不是把持他的手腕？”
“以是……既然没法让他助你走上你运营的这条门路，那便与他联手，走上面前这条门路。”
大德圣龙撑起家子，收了双翅，说道：“临时算他有着保住我的本领。但我行走多年，也与仙圣有所订交，若要有人来为我护法，还须用得上他？”
秦先羽没有开口，目光凝重，握紧了剑，口中微动，似有气味欲出。
“你若当真杀了他，难道少了一个帮手？”
就如一个瓷器，摔成了粉末，或许有人便能以精美到极致的伎俩，把这些粉末汇集起来，以此为底子，再塑造出另一个瓷器，质料不异，或许款式也不异，但那又真的是本来的瓷器么？
冥空说道：“既然我已经看不透他了，那么他就是深不成测，凭甚么没有资格助你？”
大德圣龙语气艰巨到了顶点，“你想说甚么？”
冥空说道：“比如他身为练气士，只知赛过九转地仙，但你并不晓得他是哪一个境地，因为他没有境地的束缚。”
大德圣龙没有开口。
暴风吼怒，遮天蔽日，六合阴暗，降落到了顶点。
大德圣龙带着讽刺之意，嗤笑道：“秦先羽，你太把成仙仙君这四个字当一回事！你要有自知之明，这四个字，在本座面前，一文不值！”
“就凭你？你算甚么本领？凭你有着能够在我面前站得稳的这点本领？”
“本座若要走这一条九死平生之路，还用比及本日？”
“那我就受下了这缘分。”
大德圣龙沉声道：“你觉得本座再次助你，让你脱出江山观仙图，让你重归昔年盛境，你就能在本座面前猖獗？”
“我跟你，又谈得上甚么友情？”
秦先羽看向那位青衫秀士，微微躬身，问道：“前辈还是冥空？”
“你一身本领，八成都是由我所赐。你有几斤几两，也都在东海测出来了。现在你说一朝冲破，修成气长空谷的练气士。便才气压贤人？”
秦先羽沙哑着声音，在暴风中说道：“事到现在，只怕压服不了你了。”
大德圣龙垂下眼睑，道：“冥空。”
此人自远处缓缓走来。一身青衫，头戴高冠，气质儒雅清秀，他约是不惑之年，面孔白净。
“我不晓得，但我感觉，他另有几分本领。”冥空背负双手，缓缓说道：“当年江山观仙图赐他掌心雷及蝉翼步两种法门，而我便是江山观仙图的真灵，这些年来，他的本拥有多高，我比他本身更加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