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凡拿出从竹林里拾得的那只小瓷瓶,问:“但是用这个瓷瓶装的酒?”
贾乙游移道:“若说金环蛇,我也见过,不过我们鸡笼村还真没有。”
丁不凡一听“活蛇”二字,从速问道:“现在也有活蛇吗?”
丁不凡说:“许老板,我今想问一事,比来可有人从你这里采办活蛇?”
贾乙摇点头,说:“不晓得。不过,应当不值钱吧!若值钱,刘老头早卖了它换油盐酱醋了。”
说完,丁不凡唤过仵作勘验尸首,随后出了门。出门以后,丁不凡让贾乙领着来到屋后的竹林里。丁不凡一边走一边说:“金环蛇常见于潮湿地区或水边,怕见光芒,白日常常盘着身材不动,不知此竹林里可有?”
仵作点头道:“除却脖颈上毒蛇所咬陈迹,并无可疑陈迹。又验过瞳目、舌苔、指甲等诸多症状,确是蛇毒而至。”
贾乙说:“我们村里人都晓得,刘老头脖子上挂有一块玉石。那玉雕成一个猴样,两只眼睛鲜明是两小团红色,好像两滴鲜血。刘老头叫它‘灵猴血玉’。”
丁不凡迷惑道:“凡是中毒者,应有呕吐,可你看四下,并无呕吐污物呀!”
丁不凡手拈髯毛,道:“此蛇至此,是刘老头本身带来的,还是别人塞人,他杀还是他杀,抢先令仵作勘验尸首以后再说。”
左文轩道:“只因那毒药便是蛇毒。待刘老头所饮蛇毒毒性发作,小人抓住蛇头,使蛇咬他,然后将蛇放人床上被褥内,令外人只道毒蛇自内里而来。”
说着,小二领着他进了后院。后院里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书,小二给他俩作了引见,便退了出来。本来许晨好酿美酒,又善制药酒,家里长年喂有活蛇。
高虎昂首望了望窗外屋后的一片竹林,说:“莫不是刘老头夜间忘了关窗户,让那毒蛇溜了出去,故而变成此祸?”
许晨看了一眼,说:“恰是。”
丁不凡疑道:“仲春气候,蛇如何会转动?”
丁不凡问:“刘老头的那块灵猴血玉呢?”
左文轩道:“小人用温水将毒蛇唤醒,用棉絮裹之。”
高虎道:“蛇此时应眠于洞窟内,如何跑到刘老头的床上来了?”
半炷香的时候过后,仵作勘验完尸首,向丁不凡呈报说刘老头是被毒蛇所咬致死。丁不凡愣了一下,问:“先生可曾细细勘验尸首周身?可有其他伤处?”
接着,丁不凡伸手去掀床上的棉被,蓦地唬得一惊:只见被褥下鲜明盘着一条金环蛇。
听到这里,丁不凡惊奇道:“毒药?为何仵作未曾验出?”
回到县衙后的当天早晨,丁不凡作了个梦,梦见一只醉猴醉醺醺地对他说:“奋强、奋强……”每晚如此,几次几次,他一向不知是甚么意义。几天以后,他决定微服私访。寻觅那些捕蛇的猎户,说要高价收买金环蛇,猎户们都说:“此正仲春天,蛇虫尚在冬眠中,那里寻得金环蛇?”纷繁表示无能为力。
丁不凡听了,大喜,问:“你家老板贵姓呀?我有要事找他,请引见一下。”
丁不凡一听“奋强”二字,不由愣住了。前几日他做的梦里那只醉猴所叫的“奋强”,本来就是许晨呀!醉猴明显在表示他,只要找到奋强,此案就破了,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许晨点头,说:“前不久,怀田镇一个叫左文轩的人到我这里买过一条活金环蛇,还买了二两蛇毒,我送了他一小瓷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