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悄悄打着圈儿摩挲着杯壁,垂眸悄悄瞧着那杯中的茶汤,碧幽幽的如一池春涧,上面浮着伸展开来的茶叶,袅袅的冒着热气儿。
佟皇后瞥了眼沉默的小娘子,悄悄靠在软枕上,似是在安小娘子的心:“不过就是老二去了也无妨,你现在怀着身子,天然不能随驾,那秋狩也实在没甚么意义,我也不大愿去的,有我留在宫里,就是有些个魑魅,也没个敢妄动的,老二也就能安下心来做自个儿的事儿。”
如蘅听了这话儿,微微抬起视线,复又慢悠悠地垂下眸子,端起茶抿了一口道:“阿毓不想去,我和孩子天然也不想让他去。”
佟皇后与一旁瞧戏的槿言对视一眼,便靠了个舒畅的姿式笑了起来。
放眼历朝历代的帝王,贤明的,昏庸的,终是逃不过命数。除了善终高寿的,不是命丧在那些方士的丹药之下,便是风骚的死在牡丹花下。可见再贤明神武的天子,一旦老了,在万人畏敬的高位上坐久了,便再也不复当年的大志,就跟都城里那些世家小郎君们一样,产业殷实了,就被都城的乱花迷了眼了,磨了性儿了。
那些帝王更加知天命时,大略是喜好彪炳本身的功劳,在一片装点承平下对劲失色的去纳福的吧。
佟皇后似是无法地笑着摇了点头:“都是快做母亲的人了,也没见稳沉些,都不知那毓德宫你镇得住镇不住。”
小娘子一听这话儿,抬眼恰好对上佟皇后打趣的眸子,公然神采微微一红,瞥了头糯糯道:“如何就扯上他了。”
“他既无情,便早该想到本日的成果。”
看着小娘子唇角勾起浅浅的笑意,佟皇后睨了两眼,沉吟了好久,毕竟变了语气,携着几分摸索道:“昨儿听府里来信,听闻你父亲……身子有些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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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皇后微一愣,便打眼瞧着小娘子的手不露声色地抚向小腹,这才唇瓣微微一勾:“若不去最好,现在都城里的局势说乱眨眼便能乱的起来,更何况现在废了宸华宫这枚棋,只怕马氏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即反攻我们的。”
不知是不是屋里的地龙烧的太旺,如蘅只感觉坐在炕沿儿边,微微有些发热,不由抬手松了松貂鼠的领口,竟有些涔涔的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