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着岳钟琪,自选址装修一向顺风顺水,直到选掌柜!我思忖着,大安闲虽说广迎天下之客,可女客居多,自是要选诚恳慎重的人才好,可当我见了来应工的四位掌柜后便头疼不已!一个姓赵,四十出头尖嘴猴腮满脸权势、一个姓陈,三十好几两眼精光眸子滴溜溜的转、一个姓严,一脸浑厚可年事瞧着也得是花甲之年另一个姓顾,瞧着估摸着二十出头但只低头不语瞧不出心机。
顾掌柜直直的立着,深灰的棉布长袍,陈腐不堪。忽的,他扑通一声跪下,“鄙人顾之言,愿听蜜斯调派!”
即为书屋那天然是要有书的,岳钟琪派了刘明与达楞一起去书铺买回了很多的书。到底是同知府的大管家,在茫茫书海中寻得很多的孤本、珍本。即便是碰到如许罕见的珍品,我也只是一笑而过――在康熙身边几年下来,甚么好东西没有见过?再者,虽名书屋书却不是大安闲的精华。
“格格…”墨迹也瞧不下去陈赵,附耳悄声说道,“这…”
“顾掌柜,你在长德兴布庄学徒八年,长德兴六成的买卖都是你拉来的,可你却还只是个学徒,想来是你遇人不淑吧?掌柜,也只是个称呼罢了,只是如果谁对你承认了。”我饶有深意的望着顾掌柜。“你是情愿回长德兴持续做学徒还是为本身拼一把?”
大安闲实施当代的会员制,我着人做了很多张上好黄花梨木的卡片,每张都雕镂着精美繁复的花式。一张会员卡售价白银百两,凭卡方可出入,每位主顾的姓名会被刻在卡上并有着独立编号。高傲安闲开张,具有一张大安闲的卡和花茶具便成为长安城内贵女们争相夸耀的事。
可当繁华撤退,每当夜深人静时,心底某处还是会酸涩起来…
正在此时,云舒在侧问道,“蜜斯,竹叶青的茶具还要送下去么?”
“玉蜜斯,您给我们的帐本,前面的账没有题目,可背面的账倒是对不上的,的确就像…”顾掌柜紧皱着眉,一把合住帐本道,“的确就像小孩子胡乱画的!”
我只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墨迹在一旁沉默不语,云舒云卷两姐妹临着窗下各自捧着绣架趁着这个时候一针一线的绣着五色牡丹――云舒一身鹅黄色蝶舞纱裙衣袖裙摆处滚着牡丹带,青丝轻柔的挽了个倾髻簪了几朵黄玉小花,披发只用丝带松松的束着,衬得她容颜姣好;云卷身着湖蓝荷间蜻蜓琵琶襟春衫下着同色裙裤,梳着少女常梳的双平髻,初夏的阳光下更是显得她娇俏敬爱。姐妹俩小声你一言我一语的会商着绣图,美不堪收。
大厅并不是像传统又端方的摆放着方桌长椅,仿着江南天井,做了几个微型湖泊,湖泊与湖泊以江河连接,江河岸边修以鹅卵、青砖石铺就的路,架上做工精美雕工细致的木桥,专门定制的檀木桌椅每桌每椅均篆刻大安闲三字。
达楞一本一本将账册交到四位掌柜手中,四人略将账册翻了翻,面上呈现各种百般的神采。我一向在察看着顾掌柜,自打进门脸上就没有甚么波澜,瞅见账册除了几次蹙眉外也没再见其他神情来。
顾掌柜的脸一下子红了,嗫喏着说道,“玉蜜斯您弄错了,我并不是掌柜…我只是长德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