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一口一口的抿着茶,墨迹在一旁沉默不语,云舒云卷两姐妹临着窗下各自捧着绣架趁着这个时候一针一线的绣着五色牡丹――云舒一身鹅黄色蝶舞纱裙衣袖裙摆处滚着牡丹带,青丝轻柔的挽了个倾髻簪了几朵黄玉小花,披发只用丝带松松的束着,衬得她容颜姣好;云卷身着湖蓝荷间蜻蜓琵琶襟春衫下着同色裙裤,梳着少女常梳的双平髻,初夏的阳光下更是显得她娇俏敬爱。姐妹俩小声你一言我一语的会商着绣图,美不堪收。
店里装修满是我的主张,入口处除了上好的青石板外每隔一步修了五个尺宽的小水池,池中让人做了丝绢的莲花与莲叶,池上负着当时极其高贵的玻璃,自上而下能清楚的看着一池池水与栩栩如生的莲。――意在步步生莲。
如此繁复的装潢,照明实在是个题目,我想起当代的水晶灯,专门定做出不法则水晶吊灯,灯托上点起蜡烛,光芒会被水晶反射,只需点几盏,屋内便很亮堂了。
“格格…”墨迹也瞧不下去陈赵,附耳悄声说道,“这…”
大厅并不是像传统又端方的摆放着方桌长椅,仿着江南天井,做了几个微型湖泊,湖泊与湖泊以江河连接,江河岸边修以鹅卵、青砖石铺就的路,架上做工精美雕工细致的木桥,专门定制的檀木桌椅每桌每椅均篆刻大安闲三字。
我扬起手,打断他的话,“顾掌柜此言差矣,你的经历我早前也都看了,”我用心顿了一下,扫了眼其他三人错愕的鄙夷的神采,“不知顾掌柜为何觉着我戏弄你呢?”
我掩嘴呵呵笑道,“三位掌柜都是做掌柜几十年的人,要说经历,怕是远超顾掌柜吧,如果心无旁骛如何瞧不出这小孩子的把戏呢?”话音未落,我的眼神更加冷厉起来。“只是,你们三位心都不在这本账册上,天然是瞧不出以是然了。你们三位,恕不远送。”
正在此时,云舒在侧问道,“蜜斯,竹叶青的茶具还要送下去么?”
云舒面露难色,吞吐道,“不是的。岳大人说,蜜斯用不着下来,让我们对付就好,只是知会你一声。”
“顾掌柜,你在长德兴布庄学徒八年,长德兴六成的买卖都是你拉来的,可你却还只是个学徒,想来是你遇人不淑吧?掌柜,也只是个称呼罢了,只是如果谁对你承认了。”我饶有深意的望着顾掌柜。“你是情愿回长德兴持续做学徒还是为本身拼一把?”
不过两月余,湘子庙街口一家书屋开张了,匾上写着古朴而苍劲的三个大字――大安闲。
年羹尧!
大安闲实施当代的会员制,我着人做了很多张上好黄花梨木的卡片,每张都雕镂着精美繁复的花式。一张会员卡售价白银百两,凭卡方可出入,每位主顾的姓名会被刻在卡上并有着独立编号。高傲安闲开张,具有一张大安闲的卡和花茶具便成为长安城内贵女们争相夸耀的事。
顾掌柜直直的立着,深灰的棉布长袍,陈腐不堪。忽的,他扑通一声跪下,“鄙人顾之言,愿听蜜斯调派!”
很久,顾掌柜几次翻了几遍账册,像是下定决计般的抱拳道,“玉蜜斯。若觉着鄙人才疏学浅,大可直言不讳,何必戏弄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