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坏心眼地扑上来,揪着他的龙袍就往脸上胡乱擦一气,末端咯咯直笑:“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她哎哟哎哟地嚷嚷着,非常派合:“要打死人了,皇上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她的声音从他胸口处传来:“别忽悠我,我还是分得清故乡诗和情诗的。如何,天子当腻了,您想归隐山川间?”
“喝,得了,说话都跟念诗似的,真会矫饰!”她撇嘴。
“……”
昭阳……
刚跨进门槛呢,话还没说完,那床幔当中的人影就让他蓦地认识到这儿在上演哪一出。我的个天爷哎,他脚下一个趔趄,回身就往外头走,仓促间几乎被那门槛给绊住,踉踉跄跄地栽出了大殿,在地上直滚了一圈。
“说,知错了没?”
面上挂不住了,她半捂着脸问他:“您如何不说话啊?”
“干你个奶奶!”夏天到了,天干物燥的,德安火气大,皱眉瞪他一眼,“告饶也没用,给我起开!”
大门外,德安和福山面无神采地对视一眼,嘴角抖啊抖,抖个不断。可不能笑,笑了就是大不敬。两人只能一个死死掐着自个儿的大腿,一个死命咬着嘴唇。
“哎哟喂我这把老骨头……”德安直起家来,灰头土脸的,转头照着小春子就是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巴子,低声喝道,“个小兔崽子,不跟我说清楚里头是那一出,你这是关键死你寄父是不是?”
比脸皮厚是吗?谁怕谁啊!
他感觉好笑,低低地瞥她一眼:“春·心有甚么好动的?动的是它。”
口水算甚么?他拉着她的手往一旁湿哒哒的帕子上摸去:“方才别的不也都碰过了?”
“想。”她是个诚笃的好女人。
昭阳撇撇嘴,也不捂脸了,去一旁的木架子那儿倒水洗脸,天子的寝宫里总有铜水壶的,夏天来了,水壶里的水冰冰冷凉的,倒进盆儿里,敷在脸上,非常舒畅。
那边头也不知忙活了多久,总算消停下来。
***
***
万顷波中得自在。
没忍住,他凑畴昔亲亲她的脸,含笑说:“行啊,敢在龙袍上擦脸了?你胆量越来越肥了!”
“寄父,寄父您没事儿吧?”小春子赔笑。
天子是有这个风俗的,从勤政殿返来也还要看看折子看看书,偶尔会误了用膳的时候,须得他们这些下人多提点着。
她洗好了脸,没有帕子,游移着走返来,脸上还淌着水珠呢。
她一顿,侧头歪着身子问他:“怎的不是情诗?”
昭阳笑着又在他脸上蹭了蹭:“我不但敢在龙袍上擦脸呢,还敢拿天子当擦脸巾!”
天子把她抱到了那只铜镜前头,他先坐下来,把她抱在他腿上端坐着。
小春子谨慎翼翼地说:“寄父——”
“谁是您的好女人?怪不害臊的。”她嘴硬。
他低低地笑着:“瞅我的好女人。”
昭阳就跟触电一样,快速收回击来,在他身上翻来覆去用力儿蹭:“您真不害臊,那玩意儿可糟蹋人,您竟然让我摸!”
“我可不说,我是没文明的人,不像您,饱读诗书,孔夫子孟贤人的话都是信口拈来。”她唆使他,“哎,要不您给我说两句,要应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