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午说着,朝白梨的方向走过来,还不等他靠近,一声渗人的猫叫从门口传来。

“阿梨,到你了。”

玉石风铃收回清脆的声音,白梨还觉得是墨爷返来了,昂首却发明一团黑影站在木门旁。

蛋糕白梨只吃了一小块,剩下的都进了吴墨肚子,少年吃相不好,半张脸都沾了奶油。

少年看上去十三四岁,面貌稚嫩有活力,有点瘦,一双黑眸非常敞亮,柔嫩细碎的头发遮住一半眼睛,笑起来有一对尖尖虎牙。

“你这不利的生日就快畴昔了,阿梨,从速来庆贺一下!”

照片年代长远,很恍惚,放大了满是五颜六色的像素方块,要拿远一点才气勉强看清。

白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跳动的火苗在她白净的脸上晕了一抹霞色。

卖祭奠丧葬用品的铺子,只要白蜡烛。

“桌上有茶,桂花乌龙,您请自便。”

“白梨蜜斯……”

见对方不肯说,白梨也不筹算诘问,端起石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规矩鞠躬送客,“抱愧——”

三水斋,是阿婆分开前留给白梨的,说是丧葬祭奠用品店,但实在只卖些香烛纸钱,真正的买卖,是茶社。

神姑婆的端方,做法事时是毫不让拍照的,看角度这照片应当是偷偷拍的,也不晓得苏微微是从哪儿找到的。

少年反应过来,立马起家,“阿梨你等我一会,我去买,买五颜六色的蜡烛。”

黑影往前迈了两步,走到廊下,灯笼温和的光把他的影子映在鹅卵石上。

白梨伸手抓住吴墨,拉着他坐下,揉了揉他的头,把白蜡烛插到了蛋糕上,“我的生日,不就是灭亡倒计时吗,白蜡烛也合适的。”

看着照片,白梨内心乃至有点感激苏微微,她想阿婆了。

“算了。”

“不准这么说!”

白梨说着,抱着黑猫回身要走,郑午从速开口,“白梨蜜斯,先生请你畴昔,是要和你筹议婚事。”

白梨坐在桂花树下,泡了一壶茶,看动手机里下午存的照片。

四合小院,北侧是临巷的铺面,东侧是巷子绝顶的石墙,西侧和南侧是两层木楼,檐下挂着斑纹精美的灯笼,到处都是绿植花草,另有很多敬爱的小装潢,古朴温馨。

吴墨哼唧一声,“晓得了。”

叮铃——

黑猫从白梨怀中跳下,白梨回房换了身宽松舒畅的衣服,下楼的时候,一个穿戴玄色毛衣的少年正半蹲在石桌旁,偷吃着奶油。

白梨皱眉,怀里的黑猫也叫了一声,喵声里竟然听得出迷惑的情感。

黑猫速率极快,如一道影子,从房顶的瓦片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白梨肩头,发亮的玄色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拱起背,暴露尖牙,充满威胁。

白梨翻了翻装刀叉纸盘的袋子,“墨爷,蜡烛呢?”

暴露真容的男人,一身黑衣,恭敬地冲白梨鞠了个躬。

白梨皱眉,眼神防备,面前这个头发斑白,眼神慈爱的男人,她从没见过。

白梨在内心冷静许愿——

两个玉器上的斑纹,一模一样!

只接三种客人,不知来路和归处的魂,另有执念的鬼和被鬼缠身的人。

“看你没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地返来,本年这大凶之日过得还算顺利嘛!”

天井角落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槽,养了几尾鱼,两株睡莲常开不败。

“一起累了吧,坐吧,我给你泡茶。”

吴墨说着,划了一根洋火,闭上眼睛,小声开口,“但愿阿梨安康安然,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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