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伸手抓住吴墨,拉着他坐下,揉了揉他的头,把白蜡烛插到了蛋糕上,“我的生日,不就是灭亡倒计时吗,白蜡烛也合适的。”
“就是二十年前。”
白梨坐在桂花树下,泡了一壶茶,看动手机里下午存的照片。
三水斋,是阿婆分开前留给白梨的,说是丧葬祭奠用品店,但实在只卖些香烛纸钱,真正的买卖,是茶社。
“阿梨,到你了。”
“没错,二十年前,神姑婆给你定了娃娃亲。”
白梨在内心冷静许愿——
吴墨哼唧一声,“晓得了。”
白梨点头,直接用手拿起蛋糕上的草莓扔进嘴里,点头道,“嗯,本年应当是邪术进犯,没甚么杀伤力。”
照片里一个穿戴用五颜六色碎布缝起来的长袍的人,披头披发,两手大张,高举过甚顶,抬头望天,脸上扑着灰红色的粉,只要嘴红得滴血,看上去不人不鬼。
但愿在我死前,能再见阿婆一面。
“郑先生,二十年前我还没投胎呢。”
“白梨蜜斯……”
“不准这么说!”
只卖三道茶水,加了莲心的绿茶,加了枸杞子的红茶,另有一道冬雪春露。
白梨皱眉,怀里的黑猫也叫了一声,喵声里竟然听得出迷惑的情感。
郑午说着,朝白梨的方向走过来,还不等他靠近,一声渗人的猫叫从门口传来。
白梨翻了翻装刀叉纸盘的袋子,“墨爷,蜡烛呢?”
白梨说着站起来筹办去拿茶具,这才发明这团黑影脚下有影子。
可这个点,三水斋如何能够有人来?
四合小院,北侧是临巷的铺面,东侧是巷子绝顶的石墙,西侧和南侧是两层木楼,檐下挂着斑纹精美的灯笼,到处都是绿植花草,另有很多敬爱的小装潢,古朴温馨。
黑猫速率极快,如一道影子,从房顶的瓦片上跳下来,轻巧地落在白梨肩头,发亮的玄色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拱起背,暴露尖牙,充满威胁。
郑午语气笃定,谨慎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一层层翻开,一块绿得滴水的翠玉圆环,躺在他手心,“这是订婚的信物。”
吴墨吹熄洋火,又划了一根,举到白梨面前。
白梨说着,抱着黑猫回身要走,郑午从速开口,“白梨蜜斯,先生请你畴昔,是要和你筹议婚事。”
“墨爷,一会去巷口给那两只不幸鬼烧一叠纸钱吧。”
郑午笑了笑,“白梨蜜斯去了就晓得了。”
说着,风一样跑到铺子里,手里攥了一根蜡烛返来。
玉石风铃收回清脆的声音,白梨还觉得是墨爷返来了,昂首却发明一团黑影站在木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