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背对着坐在澡盆里的白轻墨,摊开布袋,一根一根挑着银针,嘴里呶呶不休隧道:“丫头,你可得坐稳了,桶里的水但是喝不得的,你如果喝下去再中了毒,那我都没那精力再救你一回了,闻声没?”
锋利滚烫的针头缓缓陷进光滑柔嫩的皮肤,颈后那一簇没法忽视的锋利痛意缓缓刺激着麻痹已久的神经,滚烫的温度仿佛传达到指尖与发梢,升起了好久未能变更的体温,固然非常疼痛,却令白轻墨悄悄吐了一口气。
柳非烟在一旁絮干脆叨:“你的毒可还没解开,再有个三四天大抵就差未几了。这几日你住在我这儿好好补一补,别动内力,不然一不谨慎一命呜呼我可不会再管你。我让她们给你多做点儿好东西,好歹是我毒后柳非烟治过的人,被外头人瞧见这么瘦巴巴的岂不是很丢老娘的面子。”
柳非烟凤眼微眯:“你想晓得莲和璧当中的奥妙?”
兰箫不觉得忤,平淡一笑:“柳前辈宅心仁厚,虽隐退江湖多年,却也不是见死不救。白宫主如此妙人,如果这时候没了,这江湖不知会少了多少兴趣。”
明玉立即走上前来,轻柔地托起白轻墨的脊背,令她挺直背坐在水中。
明显,毒后解毒的工夫同她下毒的工夫一样高超。全部房间内沉寂一片,氛围中有种略显紧绷的沉默,只余火盆中柴炭悄悄燃烧偶尔响起的“噼啪”声。约莫一个时候畴昔,坐在木桶中的人背后已经扎满了长是非短的银针,有些针口还缓缓有玄色的血液顺着针头溢出来。
明玉立即将一团白布塞进白轻墨嘴里,抓住她的肩膀稳住她的身子,又听到柳非烟喝令:“放血!”因而拿起小刀在白轻墨左手手腕上悄悄一划,立即血流如注。一小股玄色的毒血顺动手腕流下,滴落在浸泡了各种药材的水里,“哧哧”地冒起白烟。
柳非烟闻言顿时笑起来,笑声明朗明丽,传上了房顶树梢:“好丫头,老娘就是喜好你这股死犟死犟的劲儿!”
柳非烟拿起白轻墨的手打量了半晌,那只手肤色惨白,指甲上泛着淡淡的青紫色,明显是中了毒的表示。抽出小刀,在那惨白的食指尖上悄悄一划,立即有乌黑的鲜血滴落到早已筹办好的小碟子里。
白轻墨靠在床上,折阙立在一边,兰箫坐在桌边的椅子上,三人都看着坐在白轻墨床边的柳非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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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玉接到叮咛,将白轻墨浸泡在药水中的双臂抬起,放在了木桶边沿。
柳非烟皱着眉,走到白轻墨劈面,按住她的脉搏,掰开她紧紧攥住的拳头,看了一眼手心被抓破而渗血的皮肤,颀长的丹凤眼中眸光微微明灭。
白轻墨沙哑着嗓子问道:“是甚么毒?”
柳非烟一双丹凤眼刹时肝火可喷天,狠狠地一甩手,一把银针全数钉入墙内,旋即用力一拍木桶,破口痛骂:“臭丫头,痛死了不会叫出来啊?!老娘一大把年纪了又不会笑你,如果把舌头给咬断了,老娘花这么多神情给你解毒岂不是一下子被你付诸东流了?!”
明玉过来将白轻墨扶出木桶,柳非烟清算好银针,道:“外头的人都不是甚么好对付的,闻声里头的动静恐怕都要等急了。”说着从明玉手里接过白轻墨的胳膊,“明玉,你去把这丫头阿谁保护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