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烟点点头,然后瞪向仍旧坐在椅子上的兰箫:“臭小子,人家一个女人要换衣了,你一个小子还坐在这儿做甚么?成甚么体统!”说着就要走过来赶人,“快出去出去!”
柳非烟在一旁絮干脆叨:“你的毒可还没解开,再有个三四天大抵就差未几了。这几日你住在我这儿好好补一补,别动内力,不然一不谨慎一命呜呼我可不会再管你。我让她们给你多做点儿好东西,好歹是我毒后柳非烟治过的人,被外头人瞧见这么瘦巴巴的岂不是很丢老娘的面子。”
这时,折阙从内里排闼出去,绕过屏风,瞥见白轻墨,赶紧扶住她,给她擦净身子然后穿衣。
白轻墨悄悄一笑。
一时候,折阙眼中担忧之色更甚。
柳非烟拎起死麻雀往外头一扔,碟子放在桌上,耸耸肩道:“没见过,不晓得。”
柳非烟一双丹凤眼刹时肝火可喷天,狠狠地一甩手,一把银针全数钉入墙内,旋即用力一拍木桶,破口痛骂:“臭丫头,痛死了不会叫出来啊?!老娘一大把年纪了又不会笑你,如果把舌头给咬断了,老娘花这么多神情给你解毒岂不是一下子被你付诸东流了?!”
柳非烟悄悄一笑,绕道白轻墨身前,长年浸泡在各种药材中光滑得不似人的手缓缓抚摩上白轻墨的面庞,丹凤眼里俱是深深的笑意与回味:“你这张脸,如果被你爹瞥见了,不知他会如何想。”
兰箫疏忽柳非烟要将人生吞活剥的目光安闲含笑,白轻墨亦是一脸的淡然。一时候,风中只听得见柳非烟磨牙的声音。
柳非烟咬牙瞪着兰箫,一手指着轮椅上面庞暗澹的白轻墨:“你本日如果不将莲和璧给我,老娘说甚么也不会救这个小丫头!”
柳非烟背对着坐在澡盆里的白轻墨,摊开布袋,一根一根挑着银针,嘴里呶呶不休隧道:“丫头,你可得坐稳了,桶里的水但是喝不得的,你如果喝下去再中了毒,那我都没那精力再救你一回了,闻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