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即便是在租来的船上,也不该失了礼数。这就是兰教主的待客之礼么?”
墨发舞动,半遮眉眼,唇上嫣红的色彩仿佛也淡了几分,不带一丝豪情,却异化着些许的感喟。
“尚且未得,不过已经有了线索。”白轻墨道,“恐怕……此人正在我们身边呢。”
白轻墨在檀木桌旁坐下,看了一眼桌上倒扣着的茶杯,又望向站着的兰箫,道:“来者便是
兰箫乌黑的眼眸中泛上幽深的神采,目光直直射向白轻墨微垂的眼睑,后者抬眸,不闪不避,堪堪与其对上。视野相撞,一刹时仿佛碰撞出无数的火花,又在瞬息之间消逝得无影无踪。
兰箫再次开口:“最难消受美人恩,宫主这等倾国美人,箫是怕玷辱了。”
榻上的人笑容不减,毫不在乎地掩了掩衣衿,道:“相互相互。方才沉月宫主与倾云楼主那一出‘落絮轻粘扑绣帘’,但是更加的赏心好看。”
“定论是有了,只是……”白轻墨挑起茶杯,在指间微微转动,目光挪移到兰箫眼中,意味悠长,“却不知此人是临时起意,还是受人教唆。如果受人教唆,此人身后的权势,想来定是不凡。依本宫看,到时候,恐怕还需求教主的合作呢。”
一时候,香气环绕的船舱就只剩下瓷杯中茶水扭转的声音。
“教主公然见多识广。”白轻墨勾起唇角,悄悄点头道,“确是君山银针。”
白轻墨亦接口道:“教主戏艳群芳,轻墨只担忧工夫不敷,怕是入不了教主的眼呢。”
又是一声轻笑,粉色的帘幕一卷,人已不见。
“哦?”白轻墨挑了挑眉,“就不怕我打搅了你们家主子欢愉么?”
兰箫不为所动,手掌略微收紧,笑得愈发谦恭,“这船上未有女儿家的衣物,即便箫心中有所欲,也难成美事。”
“此事箫略有耳闻。不知宫主丧失了甚么宝贝?”
“娘,您瞥见了吗,没有父亲,女儿仍然活得好好的呢。”
白轻墨也不睬会,翻开帘子,径直往里间去了。
凌昭云望着她,微微张口,却又止住,并不答话。
白轻墨接过茶盏,将其放至鼻下,悄悄嗅着,然后啜了一口。
双足点落在船头,船底泛动出波纹一圈圈荡开去。
侍童仍旧有礼地回道:“主子说了,如果女人要来,我们统统不得禁止。”
白衣女子手里托着一盏香茗,身后靠着美人靠,悄悄地坐在竹榻之上。
白轻墨冷嘲笑道:“是么。”
白轻墨眸色微微一沉,他公然瞥见了。樱花瓣似的指尖微微施力,面上却笑得愈发美好。
女子缓缓转过身来,眼里模糊有了一丝温度,目光落在凌昭云眼里,却又似不在看他。
“哦?”白轻墨缓缓绽出如平常普通妖娆魅惑的笑容,徐行走近榻前,俯视着侧卧于榻上的兰箫,“碧落教主风骚之名在外,想必已尝尽嫡亲,岂有羡慕别人之理哉?”
“雨前龙井。”放下茶盏,兰箫摇点头道,“香馥若兰,饮后齿间流芳,流云吹烟阁的茶叶公然是上等的好茶。却并非本座常爱喝的。”
“你可知,本日,是甚么日子?”
“可贵进一次这类处所,不好好地咀嚼一番,如何对得起凌楼主的热忱接待?”
“胭脂何事,都做色彩染芙蓉。”
“宫主这是……等不及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