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贡院前麦梢胡同的木记汤面店吃螺蛳面,本年这螺蛳面我寻了三四家木记了,就麦梢胡同这家有,这螺蛳面一年就卖这十来天,今早上再寻不到,说不定本年就吃不上了,这事太大了,可惜大哥不吃这些东西,当真是鲜美非常,天下无双,一碗面下去,通体舒泰。”五皇子一边紧跟在大皇子身后往正堂进,一边问一答十。
“临时不消,”李恬低头想了想回道:“一来这会儿没法找,二来,如有甚么事,有王掌柜呢,好歹能支撑一阵子,到时候再说吧。”
“添过,不过可没五爷这么爽气,一脱手就是十碗,这端方象是仲春里才有的,听掌柜说,是一名常客让这么做的,那位客人留足了一年的银子,一天二十碗面。”
侯府尹等诸人也跟出去各自落了座,中间小厮点了碗茶奉上来,五皇子接过抿了一口,放下杯子笑道:“木记的茶也成心机,就是把茶饼子掰一块,用细棉纸包了放大陶壶里,烧开水倒出来,泡出来的青黄的汤儿,起了个名儿叫清茶,成心机!”
“我们东主拿到先生的本子,的确就是一口气看完的,说妙极,也就是先生能写出那样的本子来。”王掌柜满脸笑容,袁秀才对劲的飞着眉梢哈哈大笑了几声,不谦善道:“那是,若论写这本子,我若认了第二,谁敢当得第一?!”
三月初,青莲楼风头正盛的行首姚纤纤连续数日不见踪迹,惹的几个仗着几个闲钱,非要见姚纤纤的大族浪荡子竟脱手要砸了青莲楼,没想到这一砸招出了温国公武成林,扭着几个浪荡子送了官,成了都城一件热烈新奇事,跟着这新奇事,又传出了姚纤纤之以是不见踪迹,是在排袁秀才的新剧。
“哪止二十碗,我看墙上挂的密密的,足有四五十碗!”
五皇子在府衙门口下了马,没等发问,大皇子秦琰身边的长随明安已经看到他,一边急挥手表示小厮出来禀报,一边一溜小跑迎出来,满脸笑容的又是长揖又是陪笑:“五爷如何来了?大爷正在衙门里头跟侯府尹他们说话儿。”五皇子鄙大家中口碑极好,一来待人极随和没架子,二来手面大,见面必赏,一赏必是二两以上的小银锞子。
“我就说,这么大个府衙,必然不缺雅人,本年这螺蛳面吃过了没有?”五皇子点着五大三粗的郭推官嘉奖道,大皇子看着一脸愁闷的侯府尹无法道:“你们五爷论雅俗,向来是从吃喝上头论起,凡是和他能吃喝到一块儿去的,都是雅的,不然,就满是俗的。”侯府尹忍住笑,忙欠身承诺。
“先生也感觉好,那真是太好了,这事还得烦请先生出面聘请才好,至于银子,先生要用多少尽管跟我说,还一样,我们东主的意义,先生排的戏,大处不能草率,小处也草率不得,这行头甚么的最好依戏新制,我们东主的意义,衣服就托在天衣坊订制,让我问问先生行不可,至于头面金饰,也依先生的意义新制就是,这事我得求一求先生,您可得早点把这行头定下来,这头面金饰还好,衣服要绣在裁,但是件极吃工夫的事!”王掌柜琐噜苏碎的说道。
“先生感觉好就行,身价都是小事,我们东主还说了,这男角儿想请周二郎出演。”
大皇子被他说的又气又笑,一边背手侧身先往正堂出来,一边问道:“甚么事能劳你一早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