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铺子一碗面比别家足足贵十个大钱,钱多了碗却比别家小,这做的是有钱人的买卖,去他家吃水面的,也多是一时周转不及的士子文人,这一阵子游春赏景集会的多,现在又兴会文,凡有集会必吟诗作对,这么着,一来那些穷士子凭着几句歪诗,有的是处所蹭饭蹭酒,二来那卖字的、卖酸文的买卖也好,去吃水面的人少多了,如果平常,墙上的水面底子挂不过夜。”郭推官对都城这些情面油滑极熟谙,五皇子‘噢’了一声正要再说话,大皇子奇特道:“甚么水面?”
“添过,不过可没五爷这么爽气,一脱手就是十碗,这端方象是仲春里才有的,听掌柜说,是一名常客让这么做的,那位客人留足了一年的银子,一天二十碗面。”
“出来吃面,恰好颠末府衙,顺道儿过来看看大哥,明儿就不消到你们府上去了。”五皇子顺手扔了块小银锞子给明安,明安接过银锞子忙谢了,躬身引着五皇子往里进,五皇子‘哗’的抖开折扇,转着花腔儿摇着,一边打量着府衙的景色,一边跟着明安往正堂畴昔。
“是。”程掌柜承诺一声,看着李恬问道:“赵掌柜必定不能再用了,千春坊的二掌柜是赵掌柜的族侄,只怕也不能再用,要不要再留意个合适的掌柜?”
“先生也感觉好,那真是太好了,这事还得烦请先生出面聘请才好,至于银子,先生要用多少尽管跟我说,还一样,我们东主的意义,先生排的戏,大处不能草率,小处也草率不得,这行头甚么的最好依戏新制,我们东主的意义,衣服就托在天衣坊订制,让我问问先生行不可,至于头面金饰,也依先生的意义新制就是,这事我得求一求先生,您可得早点把这行头定下来,这头面金饰还好,衣服要绣在裁,但是件极吃工夫的事!”王掌柜琐噜苏碎的说道。
“周二郎虽说没再登过台,可工夫也没撂下,传闻他现在做杂剧教习为生。”
“是,三月月朔。”小厮忙躬身回道,秦琝脸上暴露丝笑意,将折扇递给小厮,接过缰绳上了马,往府衙方向指了指道:“去府衙。”大皇子秦琰现在逢初1、十五到府衙视事,这儿离府衙不远,也算是顺道畴昔看看。
程掌柜承诺一声,不再多问。
“我们东主说了,先生的本子是颗夜明珠,总不能用一块破布托起来,必然要适宜才成。”王掌柜笑容满面,袁秀才镇静之极的哈哈大笑道:“贵东主真是个可贵之极的雅人,这戏排的爽气!爽气极了!请贵东主放心,到时候必然轰动都城!”
阳春三月,万花烂漫,牡丹芍药、棣棠木香争相盛开,都城不分贫富,都忙着逛金明池、琼林苑,出城游春赏景、关扑游戏,看杂剧、杂耍听小曲儿,尽享这一年丽春之景。
“我们东主拿到先生的本子,的确就是一口气看完的,说妙极,也就是先生能写出那样的本子来。”王掌柜满脸笑容,袁秀才对劲的飞着眉梢哈哈大笑了几声,不谦善道:“那是,若论写这本子,我若认了第二,谁敢当得第一?!”
五皇子在府衙门口下了马,没等发问,大皇子秦琰身边的长随明安已经看到他,一边急挥手表示小厮出来禀报,一边一溜小跑迎出来,满脸笑容的又是长揖又是陪笑:“五爷如何来了?大爷正在衙门里头跟侯府尹他们说话儿。”五皇子鄙大家中口碑极好,一来待人极随和没架子,二来手面大,见面必赏,一赏必是二两以上的小银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