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不敢让别人搭手,和青枝两小我谨慎翼翼的服侍大娘子李月容坐到炕上,净手脸、送手炉脚炉、又从速让人去熬莲子银耳汤,忙个不断。
李月容下了软兜,要赏婆子,两个婆子说死也不肯收,收了软兜退下归去了。李月容看着两个婆子走远了,舒畅的歪在炕上,长长舒了口气,李云裳奇特的看着李月容笑道:“姐姐对恬姐儿如何那么客气?看你客气的,好象恬姐儿不是我们mm,倒是我们的长辈了!”
“嗯,我的琴弹的好多了。”李云裳欣喜道,李月容捏了捏她的鼻子道:“傻mm,那琴不算甚么,我说她教你,是她肯教你那些女儿家的事,你嫁了人,谁有工夫听你弹甚么琴,你每天要做的,是服侍姑舅丈夫,那才最要紧。这还是小好处,到三月里除了孝,她就能四周走动了,她平时走动的人家,我们一家也攀不起,如果她肯带着你一起走动走动,你这婚事,说不定就有了下落,我们家……唉,我不是说我们家不好,可跟我们家走动的哪有几家?连本家本族都不跟我们来往。”
李月容坐着又说了小半个时候的话,眼看着到了午餐时候,这才起家告别,李恬忙让人抬了软兜,叫了两个稳妥的婆子抬了她送回紫云居。
“嗯,水先生说呀……”李云裳红着脸,紧挨着李月容,两小我嘀嘀咕咕一会儿说一会儿惊一会儿笑。
“她让水先生教你那些,就是肯帮你了!你这个傻丫头,好了,来,跟姐姐说说,水先生还教你甚么了?”
熊嬷嬷掀帘出去,站在离炕两三步的处所看着李恬,李恬点了点手唆使意她坐,熊嬷嬷侧身坐到炕沿上,没说话先叹了口气,璎珞递了杯清茶给李恬,看看熊嬷嬷,又看看李恬,想劝又不晓得先从哪儿提及好。
“这都是你刻薄,”李月容伸手拉了李恬的手,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感激之意:“三姐儿都跟我说了,水先生不但教她学琴,那些做女人的事理,外头哪儿听去?谁肯教她?那都是实心为了她好的话儿,要不是你,水先生熟谙她是谁?三姐儿哪有这福分?我内心这份感激,不管如何也得过来跟你说一声。”
“三姐儿,你替我另有阿娘给恬姐儿赔个礼。”李月容未几挣扎,却转头叮咛三娘子李云裳,李云裳忙站起来,不等李恬跳下炕,已经深曲膝几近半跪在地,青枝忙紧两步过来扶起李云裳。
“她真肯帮我?”李云裳思疑道。
李家本籍余杭,李恬高祖是太祖天子的亲随,太祖当了天子,李家就在都城定居下来,到李恬曾祖那一代,和余杭故乡分了南北宗,李恬这一支是北宗,在余杭故乡的是南宗,虽说分了宗,但一应端方礼法还是一样的,南边大族最重嫡庶,讲究嫡庶清楚,庶子不得主祭,不得做族长、族老等等,是以,李恬祖父身后,爵位虽由庶宗子承了,这李氏族长却由其远亲弟弟、李恬的二叔祖接下了。
“那就好,”李恬稍稍舒了口气,她是个孤女,外婆一走,端庄的长辈就是勇国公和杨夫人,如果有人给她提亲,就是蒋郡王妃来提,她也得先提到勇国公和杨夫人这里,勇国公每天泡在酒里,不必理睬他,只要看好杨夫人这一处,杨夫人这一关相称首要。
李恬吓了一跳,大娘子说是已经怀了五个月身孕,这下着大雪,到她这里又得穿过全部园子!李恬跺了顿脚,仓猝径直穿过院子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