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絮眼看着叶文心皱了眉头,这手不伸也得伸了:“本来看着东西的是瑞叶姐姐,她向来有章程,哪似我们没头苍蝇似的,一时找不见了也是有的。”

“我真是一时迷了眼,想还归去,又怕人瞧见,不是真的想要,我没拿回家去。”玄月惊骇着睁大一双眼,整小我挂在石桂身上,好似石桂手里提了刀,下一刻就能落到她颈项上。

玄月如何也不肯放,扒了石桂一通哭,哭还不敢大声,抽抽泣噎上气不接下气,好似一口气缓不上来就要厥畴昔似的。

石桂反手就想抽出来,哪晓得玄月看着人胆小,却很有力量,两只手紧紧攥着就是不放,石桂吃痛,底头一看,手腕子上一片已经红了:“你这是何为,自个儿当了贼,还得抱怨旁人不成!”

琼瑛如何肯认是自家丢的:“好好的收着呢,我走的时候还看过了,柜门平常都不开,这又不是细针碎布,落在哪儿也能闻声响,我们才走了两天一夜,就能丢如许的东西,房里莫不是遭了贼了。”

归置查点都是琼瑛,少了东西,原就该是她先发觉,竟浑浑然不知,玉絮忙手忙脚的把香点起来,捧了个碧玺石的南瓜香炉来,点上梅花香饼,甩了火折子:“我们屋里又没甚人来往,如许还能丢东西,莫不是姐姐收在哪儿,时候长了忘了罢。”

石桂见着玄月,想到那半盒珠子,可看她那瑟缩的模样,那里有胆量办下这事来,不想不响的没了不说,提了壶出来,开了个泥金罐,从里头取出紫姜来,给叶文心含上一片,袪袪寒气。

“等明儿再找,还能找着甚么?这东西必是这两日没的,这会儿不定还在院里,此时不找,还得等人销了赃再来查不成?”

琼瑛叫她反呛这一声,脸上很有些欠都雅,可丢了这么个东西,总归是件大事,象雕的一品青莲线香盖儿,拿出去也得值些银子,屋里头遭了贼,老是她的渎职。

“我再瞧瞧旁的还丢了甚么,你们也回各屋去看看,如果丢了东西从速报上来,关了院门,我们好好查一查。”琼瑛原就想办一件事立威,这事儿恰好撞上来,岂有放过的事理,把人都点一回,让人归去开箱。

各房点出来的失物也不过就是针头线脑的小东西,玉絮成心把这事儿举高,丢了甚么都往上报,冯嬷嬷闻声这一串的珠儿串儿香粉肥皂,眼睛不住往琼瑛身上看,琼瑛确也是点出几样失物来,少了个白玛瑙的碟子,余下的都不值一提。

石桂冷眼看着不说话,替叶文心解了斗蓬,把手炉子塞到她手里,又往外头去倒了热茶来,提着壶才要进门,就见玄月之桃几个缩在外头,不敢进屋里去。

石桂也反身回屋,走到门边,大家面上都有些惶然,玄月瞪了一双大眼,缩在之桃身后,两个拉了手挨在一处,闻声里头说话,相互拉扯着回屋去,反是蕊香,立在屋门外,脚尖搓着地,见着石桂,张口想对她说些甚,却只动动嘴唇,没能出声。

打赏的东西,一件件都有来处,发下来的布料衣裳金饰,石桂还是成套的,有的都未曾上过身,铺了满床。

叶文心咳得会子,这两个丫头劈面辩论,她反而沉着下来,原是不当一回事,可琼瑛如许孔殷,丢了东西也是她渎职,拿着这桩错事制住她,让她把东西都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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