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又急起来:“娘这药都吃了多少付了,就是不见好,我们再换个太医瞧一瞧罢。”薛太医不成,就换太病院的院正,内心又悔起来,如果她早早去选秀,比太子妃还早进门,另有甚么办不成的。
珊瑚捧了茶托来,奉上一杯香茗,老太太啜饮一口,连眉毛都不抬:“我倒觉着这一贯你母亲比本来要复苏很多,人也不胡涂了。”
余容正举起来看,上头粗粗刻了些斑纹,送来的嬷嬷细说了,说是家里老太太活着时的物件,是沈夫人的一片情意,余容往手上一套,还宽松了些,得在前头再戴两只小口的镯子才不会松脱下来。
宋之湄正竖了眉毛,小巧秋月两个缩在她身后装鹌鹑,一个都不帮她说话,换作本来水晶白露早早就骂了上去,哪还得她自个儿出头。
宋之湄立在门边瞧见了,“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余容见是她来,端倪不动,却不叫丫头上茶,泽芝也不睬会她,宋之湄却当是这个两个怯了,余容都只嫁了个从四品小官家的儿子,泽芝又能挑个甚么样的。
这药原就是作安神用的,伤了脑门,就怕歇息不敷,甘氏又忧思过量,太医来一回就开一回安神的药物。她喝了药有了睡意,还拉了女儿的手,半梦半醒还不肯放。
余容泽芝自来分歧人绊嘴,何况是宋之湄如许的,两个都不睬会她,宋之湄反唱起了独角戏,把脸儿一肃:“那家子委曲了mm,mm如何不说,我替mm奉告老太太去,这桩婚事不结也罢了。”
甘氏正在跪经,她念佛的时候,不准旁人出来打搅,本来有多瞧不上,这会儿就有多虔诚,就盼着菩萨能看她悔过,如了她的心愿。
“这么一桩趣事儿,如何才奉告我晓得!”宋之湄欢乐过后便又皱眉,扫了小巧一眼,既有“丧事”,宋之湄便想往有些日子没见的两位mm那儿走动走动去。
越想越感觉是,心头一酸,差点儿滴下泪来,甘氏是为她撞的头,这笔帐却被她记在老太太的身上,怪道母亲先是调走了水晶白露,跟着又把她也把守起来,现在又叮咛她不准同大房起争论,若不是脑袋撞坏了,又能是甚么弊端。
甘氏抖着嘴唇:“你凡是还认我这个娘,就不准你去,今后见着东院里的,非论是长辈还是平辈,你都给我恭敬着些。”
她想着太子看她的眼神,面上充满了红晕,当日陈湘宁如何也肯听她的要求,她只当这辈子就算完了,哪晓得太子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对她笑,问她话,叫她不必膜拜,又说她没选秀是可惜了。
“太太说了,不能跟老太太那一顶比,今儿翻箱子寻出来的旧物,不如给了女人,年青轻的恰好打扮。”石桂学着叶氏的话,宋之湄的眼睛却落在金饰上头,眉尖一挑,心头嘲笑,这会儿不过跟个从四品的人家攀亲,就备下这很多东西,等她进宫,看看她们拿甚么出来。
这么想着又痛快起来,出了永善堂,往松风水阁去,聘礼天然是不是摆在女人自家院子里的,端庄攀亲,收着的聘礼得摆在堂前,宋之湄懒得去看从四品人家能送出甚么聘礼来,到门上说一声给mm道贺,径直往余容屋里去。
石桂手上捧着托盒,底下是轻软的细料子,上头就是一整套十三厢的金金饰,头冠镯子压发扁簪样样齐备,这一套光金子就值二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