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桂从春燕的话里听出些旁的意义来,她内心一抖,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叶文心是无关风月的,旁人却不这么想。

满屋子都是她的嫁奁,先还摆在院子里,没成想来交常常这很多人,只得抬进屋里,幸亏屋子宽广,上头罩着红布,着人紧紧看着,虽是村里头的邻居,也怕人顺手摸了去,到时候扯出来反而不美。

大少爷几年未曾提起这话头来,不知如何竟又想了起来,跟宋老太爷说,如果真要娶,他还是想娶叶文心,气得宋老太爷又要打他,大少爷直挺挺的跪在书房里,老太爷却没动手,看着孙子的脸,一时恍忽入迷。

一个孀妇本来就已经没了丈夫,让她如何能够在宋老太太跟前要求甚么,既然已经把文澜送了出去,她自个儿倒没那么孔殷,等得久些就久些,万不能让叶氏难办。

宋家这才紧锣密鼓的预备起婚事来,该办的东西都先办起来,说定了人立时就攀亲,宋荫堂性子犟,可宋老太爷还是能辩白的,他还没对叶文心生出卿不娶的动机来,只不过感觉脾气相投,若

何况宋老太太看着并不是端的软团团的慈悲妇人,她内心是极有主张的,叶文心天然是感激宋家的,可也不能事事就赖在宋家身上。

可为了防那万一,老太爷便先把手头的事停了下来,只要叶文心一日见不得光,这桩婚事就做不成了。

石桂张口结舌,总不能奉告她宋家两位白叟家,可不是因着宋望海才对叶氏如许看重的,他们是因着宝贝孙子,宋家的事情一团乱,石桂不肯意猜想,可却不能不替叶文心筹算,嘴上应得一声,想着须得去春燕那儿探一探口风。

“女人很想看看太太,可又晓得身份不衬,不能进府去,这才托了我把东西交给姐姐,劳姐姐送给太太去,也是女人的一番情意。”石桂一面说一面去看春燕的神采,春燕半点不露,笑一笑接过手:“太太瞥见了必定欢畅。”

“纵不写信,这些东西总该送去的,再不送了去,可就用不上了。”夹纱的袜子另有好几双,只不晓得借了甚么名头送去,既有春燕在,便能借了她的手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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