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说一面笑,装了满满一篮子的菜,明月手里都提满了,光吃肉也不成,又买了两条活鱼,石桂因着想到吃烤肉,又想起要吃烤鱼来,浅浅的铁盆子里甚么都能放,摆上土豆腐竹粉丝百叶,拿豆豉做烤鱼吃。

石桂切了四斤五花肉,拿绳索串着提在手里,又买了新奇瓜菜,可惜没多少酱料能用,秋油辣油调一调,又买了一篓儿青桔子,反是蜜最贵些,这时节已经有了荔枝蜜,石桂只买了一小罐头就用了百来钱。

闻声女儿说要吃烤肉,秋娘笑起来:“成啊,可贵你也有想馋的东西。”如果每天如许想着吃,也不会越来越瘦了,问石桂要预备甚么,夜里当真就吃烤肉。

明月才住了两日,秋娘就更加喜好他,家里的事不必去催就能办的好,还对着石桂叹道:“你今后过日子,才晓得好处呢。”

石桂晓得来买饭的多是支出不丰的,船埠上还更好卖些,竹匠木工可不是按天领钱,不似船埠工人,一天赚的钱当天就领掉了,又是孤身在外,吃用上头很肯费钱。

还是来了穗州,开起了饭铺,这才晓得心上余裕是个甚么滋味,想吃的想喝的都能办了来,穗州鲜果还卖得贱,家里生果就没断过。

明月看着她吃,喜子倒是包了很多个,一桌子上只要她们俩吃得畅怀,秋娘那里吃得风俗这个,肉沾着料也不入味,锅上还是蒸了米饭,还切了一段蜡肉,再放就坏了,干脆全焖在饭上,满满一沙锅,明月吃了一多数儿。

这张红纸贴出去,说只租早市,却无人来问,猜想的没人会来租子门口看这些,石桂便让宝芝爹把话传出去,那些个头顶一块油布做早餐买卖的,传闻了倒很意动,卖豆花馄饨包子,都是卖完即走,问定了房钱,两边就定下契。

就在屋后搭个简易的灶头,铁锅就架在上面,底下放些木料,先切下肥肉来把锅子都擦一回,再把肉片儿贴上去。

喜子回家的时候,屋里一股肉香味,他早就肚皮饿了,晓得今儿明月要来,平常总要在街边吃个馒头,今儿也来不及了,一起跑返来,肚里打鸣,汗湿衣衫,拿着茶壶一气儿灌,尝着些酸味儿这才停下来。

石桂这回却没一口承诺:“我铺子里头倒也想熬些,搭着一齐卖,正预备人手呢。”老板娘一听就急了,这笔买卖拿下来,她进帐可不又多了一半,拉了石桂好声劝她:“你没做过糖水买卖,还得往外头去买冰票,冰票拿着了,还得能领着冰,不如就用我的,我再给你让一成。”

外头没有合适的店铺,船埠边上倒有人空出一间来,也是本来卖糖水豆花的,只要浅浅几张桌子,买卖做不下去,学着石桂的模样,挑了担子卖糖水仙草,调些饴糖,煮些玉米须,走街串巷去了。

石桂笑一笑,也不答她,老板娘也不再问,挂念着要把定契,把这糖水买卖做定,石桂是写了一张招租票据,她一时没能雇到合意的人,铺子的房钱可比租小院要贵很多,由不得她不想体例。

本来住在沈府里,秋娘虽能造一手好汤水,也不能常给她们开小灶,住出来又不一样,想吃甚么就做些甚么,喜子最爱吃饺子,也不知是不是在燕京这两年养出来的,秋娘已经做了两回,白菘猪肉调的馅儿,这儿鱼肉虾肉都卖的贱,剥出满满一盆子虾肉来,打成虾肉茸,下到汤里滚了就是虾肉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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